康睿在一击扯掉厉鬼的盖骨,感到几分吃惊。
他在上个世界吸收了鬼王,能做到这件事很正常。
但按照他的行事风格,本不该这么高调,完全可以偷偷释放压力吓走厉鬼,再苟一段时间看看情况。
没想到他的身体就像控制不住,自动自发地做出攻击。
抬看,厉鬼捧着掉下来的骨,脑浆流了一脸。
康睿感到恶心,跳过它,看见厉鬼的背放着一张桌,桌上摆放着一件似乎道具的东西。
康睿越过厉鬼,拿起桌上的道具,装在口袋里。
不料背风声一响,厉鬼已恢复,张牙舞抓地二度攻击过来。
康睿转过,正要采取行动,却看见一把刀从远处飞来,扎穿了厉鬼的胸口。
厉鬼停顿住,康睿想了想,不再反击,而一鼓作冲出这个大厅。
随着他的脚踏出这个大厅,正追上来的厉鬼也化成了灰烬。
康睿扶着腿喘,趁机打量自己的新身体。
他现在穿得非常暴-露,下身穿着的短裤只到大腿根,脚上穿着的还高跟凉鞋,上身的无袖衫连肚都没遮住,胸部高高鼓起,看大怕不得有g杯。
从他的背上滑下一缕棕色的卷发,纤细的手上涂着朱红色的指甲油。
种种迹象表明,他这次确实变成了女人。
康睿不免起疑:“系统,我以为我只有耽美剧本。”
系统淡定地回答:“耽美剧本,不过真爱别人的,和你没关系。”
康睿:“哦。”
他直起腰,耳边突然听到一个怪腔怪调的声音:“呦,大姐还这么喜欢端着架,年哥好不容易救了你,你连句‘谢谢’都舍不得说?”
康睿看向站在他面前的人,五男女。
最引人注目的站在人圈中的男孩。
他身材纤细,带着常年不见阳光的苍白,长长的睫毛楚楚可怜地抖着,睛红红地像只兔,一副弱不风的模样。
看见他,康睿不知怎么地内心咯噔一声,产生一股没来由的保护欲和……
仿佛……心动了?
康睿脱口而出:“谢谢。”
“兔”捏着衣角说:“不我救了你,年哥。”
“我觉得只有你配救我。”康睿说着恨不得自断舌的台词,“你叫什么名字?”
可能他脸上的神情太急迫,“兔”吓得躲到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身了。
康睿感到一阵遗憾,可他内心的另一面,又觉得这遗憾来得莫名其妙。
残存的理智在对他大叫:
你遗憾个鬼啊,这种根本不你喜欢的类型,醒醒!
旁边一个女人又嗤笑道:“收收你的表情,老花痴,阿初也你敢肖想的?”
康睿一甩长发,反驳道:“我不想,难道你敢想……”
他及时凭着意志力让自己闭嘴。
他不想再丢人下。
至此,康睿知道这个世界一定有问题。
人群中传来一个声音道:“厉鬼刷新了,千雅,你刚刚一定拿到道具了吧?”
康睿转过,看着说话的男人,问:“关你什么事?”
这男人穿着时尚的服装,满脸奸邪,一副不好惹的模样。
听见康睿的话,他冷笑一声,从腰间拔出刀,慢慢地说:“也不怎么样,你我们中第一个拿到通关道具的。
“按照游戏规则,当一个人拿到道具,其他人都得等到第二天,那么今晚……呵呵。”
康睿道:“今晚怎么样?”
“你还不懂啊?胸-大无脑的女人!”男人冷笑,“今晚所有没拿到道具的人,都有可能想杀你。
“以只要有人没通关,都会有人想杀你。毕竟,比起对付厉鬼,杀了你抢走道具岂不更简单?”
康睿沉默。
这个男人说得对的,但这个答案本该他自己能够想到的。
他发现自从来到这个世界,自己已连续问了几个蠢问题了,这绝对不正常。
所以他宁可先闭嘴。
男人见他不做声,以为他怕了,继续威胁道:“不如把你的道具乖乖交出来。否则,你熬得过这几天吗?”
康睿沉默不语。
可他不说话,不代表能控制行为。
他的目光依旧直勾勾地盯着那个“兔”。
“我看你干脆把道具给年哥吧,”一直在找康睿麻烦的短发女人又说,“刚才如果不年哥的刀,你能平安逃出来吗?”
一道男声低沉地说:“我不要。”
说话的正“兔”躲在背的那个男人。
康睿艰难地把目光从“兔”身上移开,看向那人。
首先看见的,他有一双又大又圆,星星般明亮的睛。
康睿:“我艹!”
“年秋,你确定不要?”持刀的男人也不怀好意地来凑热闹。
年秋看着康睿,沉默片刻,说:“以千雅和我住一间房。”
躲在他身的“兔”急了,拉着他的衣角,嘴一撇就要哭:“阿秋,你要抛下我了?”
康睿被他的动作激起一身鸡皮疙瘩:明明看相貌也十八九岁的大伙,居然就这样眶一红,噙满泪水?
更见鬼的,康睿发现,自己虽然身上在起鸡皮疙瘩,心里却有一瞬间感慨,“这真个我见犹怜的可爱”。
他力搓起手臂,把涌到嘴边的表白词强行吞回。
年秋抬起手,揉揉“兔”的顶,迟疑地说:“阿初,听话。你和刘毅住在一起,他会照顾你。”
“兔”懂事地点点。
康睿在旁边看着人如此互动,不知怎么地,很想分别扯掉他们人的盖骨。
玩家们没有别的事,地离开。
“兔”也和那个名叫“刘毅”的持刀男人,步回地走了。
康睿一路目送着他,目光却被一个人截断。
年秋站在他面前,在他的脸上落下阴影。
他道:“你跟我走吧。”
康睿歪,隔着他的腰,继续目送“兔”:“你挡着我了。”
年秋顿了顿,没没脑地说:“他喜欢男人。”
“早看出来了。”
康睿本想抱起双臂,却发现抱胸口的动作一定会碰到……。
所以他换了个姿势,不耐烦地说:“弯得明明白白,可谁让我被他吸引了。”
年秋想说话,发现自己无言以对。
这时,“兔”彻底离开视线。
康睿恢复理性,压制住心中的惊愕,向年秋问:“你刚刚说,我们哪儿?”
“回房间。”年秋简单地说。
他在前面带路,康睿跟在面。
看着他将近一米九的身高,和宽阔的背,康睿忍不住问:“你军人吗?”
年秋低着道:“保镖。”
康睿挑眉道:“那兔的?”
年秋准确地意识到他在说谁:“他不兔,他叫慕言初。”
“我看他长得像兔,神态也像。”
康睿走近年秋,抬看着他的侧脸,玩味地问:“你喜欢他?”
他现在虽然个女人,但个一米七的御姐身材。
站在年秋身边,光看外表也完全不显憷。
况他怕过谁?
“不……”年秋转过视线,继续说,“不知道。”
康睿眯起睛:“你别误会,我只想知道,我们孤男寡女同一个房间,我会不会有危险。”
“不会,”年秋坦诚地说,“我同性恋,所以,你不担心。”
康睿失声笑道:“谢谢,你真诚实。”
年秋忍不住看向他的笑,又像触电般飞快地转过,心中如惊涛骇浪。
他的观崩塌成碎片,模模糊糊地质疑自己:我对她有兴趣吗?没有吧?
康睿继续打探:“你保镖,不保护兔,来帮我干什么?”
“我和他间的雇佣关系早就解除了。”年秋解释。
“怎么说?”
康睿知道年秋,应该说“这什么秋的”,一直话,属于问一句答一句,不会主动说话的性格。
“阿初家境很好,只一直体弱多病,让家人担心。所以五年前我受雇给他当保镖,来不做了。”
康睿若有所思地“哦”一声:“怎么不做了?他们钱给的不够?”
“不,”年秋顿了顿回答,“我被解雇了。”
康睿发现这具身体有烟瘾。
因为他现在不由自主地很想来一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