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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意外相遇(1 / 2)

一大早,解忧便被雨水滴醒了,这算得喝了水,还顺便能清洗一下身子,待雨停了会儿,她才发现自己居然不饿了,还挺活蹦乱跳的。

既然天不绝她,她也该好好活下去,念到此处,便加快了步子,要走出这片林子。

托着疲惫的身体,在大林子里经过一番波折,顺着水流,几日后终于踏进了一座城镇,只是,周边路过她的人均对她扫去异样的目光。

解忧看了看自己,浑身发臭,衣衫破烂,脸面脏污,连她是男是女都难以让人看出来,有点像个地地道道的小乞丐,如果忽略真的有人嫌弃的给她扔钱的话。

铜钱在她脚边不远处滑落,滚了几圈。

解忧无奈,便想低头去捡那枚铜钱,好歹也是一文钱,不要白不要。

只是,她还未下手,一双靴子将那枚钱踩在了地下,然后若无其事的走开,解忧忍了忍,被人踩过也没事,还想再去捡,另一双发臭穿着破烂鞋的脚抵在了铜钱上。

解忧抬头,眯了眯眼,数了数,五个人,都是乞丐,略显老成。

“小伙子,外地的吧?我跟你说,做我们这行确实不容易,你还年轻,就别跟我这些老不死的抢饭碗了。”

“就是,没病没灾的,有手有脚,还来做这行。”

有人不耐烦,“滚滚滚,别在这儿碍着我们,念你是新来的,饶你一次。”

解忧咽了咽口水,只能睁着汪汪的眼睛看着他们,没办法,他们人多,个子比她高,力气比她大,硬碰硬,吃亏的肯定是她。

不过他们眼睛是真的不好使,她很像个小伙子么!

她默默退到一边,又瞟了眼这镇子的名字,有些眼熟。

长寿镇?

冥冥之中,似乎有一段记忆破开而来,充塞了她大脑,而那段记忆中,冲入她神经,唯一闪在她脑海中的名字,叫做——夏天无。

她微微而笑,也不知怎会想到他,不过他看上去高贵得要死,可却是个十足十的混蛋,要是还能遇到他,她还真想捉弄他,其实他这个冷木头也会笑的嘛。

都过了三年了,也不知道他还记不记得她这个王姑娘。

五个乞丐看着她怪怪的笑容,心里悲叹,更是认定了她,是个傻子。

被人欺负了还能笑的这么开心,不是傻子是什么?

解忧没在理会他们,乐呵呵的进入了长寿镇。

还好她没有把那些银子给那两人陪葬,不然这小日子她还真不知道怎么过下去,只怕还没到龙海,她人已经没了。

找了个二流客栈住下,换了身衣衫,便去了一趟桃花堂。

“下一位。”

轻柔的声音从里头传出。

看着前一位离开房间,解忧推门而进。

软榻桌前,素衣女子盘腿而坐,很清然的面容,任何人看了都让人一阵酥然,解忧木然的点头,这个十七岁的女子确实,很美。

原来有钱,看病不仅有小房间,还能有这般的女子观赏,有钱,真好!

素衣女子愣了愣,对于男子的垂诞似乎也已见怪不怪了,又道,“冥公子,是要看何种病情?”

解忧在榻边坐下,忽然很乖的伸出手,素衣女子娓娓而笑,只道她不敢说,便搭上她的脉搏。

忽然,素衣女子秀眉微蹙,有些意外的看向她,“冥姑娘?”

解忧一惊,“你怎么知道我是女的?”

难道她打扮得一点也不像男子吗?要不是那几个乞丐喊她小伙子,她也想不出女扮男装的方法,现在却被这个人一眼认出来了。

太失败了。

素衣女子却是笑了笑,道,“冥姑娘难道不知,男女脉象可是有差别。”

“难怪。”解忧道,“既然你知道,我也不瞒你,其实我不是来看病的。”

“可你确实有病在身。”素衣女子皱眉,“你似乎受了点伤。”

“只是皮肉伤。”从山坡上滚下来过,擦点皮肉肯定是有的,跋山涉水走到这儿,可谓是一路艰辛。

至于胸口处的伤,也不知怎么回事,这两日好的很快,一点都不影响她,甚至还隐隐有愈合结巴的迹象,所以她也就不麻烦她看了。

素衣女子还是很好心,给她的皮外伤上了些药物,解忧又说道,“姐姐,你们这桃花堂可以收留人吗?”

素衣女子笑着解释,“可是可以,方好还剩一个小小的房间,不过可不是白住的,你要做点事情,譬如我,懂一点点医术,便来替人诊治一些小病什么的。”

“姐姐也是被收留的?”

素衣女子点头,边上药边与她搭话,“几月前,家乡水灾,父母兄弟皆亡,我无依无靠,得人指点才想来金陵,后来便在这桃花堂落了脚,冥姑娘若是想长久住下来,我可以给堂主说说。”

“不,不用,我住几天便走,其实,我是怕住客栈,把钱花光了,以后就不知道怎么办了。”解忧有些不好意思。

女子清苒一笑,嗔道,“冥姑娘怕把钱花光,怎还出得起钱进入这高等的病房?”

解忧反击,“那姐姐说自己略懂一点医术,怎会来高等房诊病?”

女子只好解释道,“家族以前是医药世家,略懂一些而已。”

“姐姐又谦虚了,你医术很好。”

素衣女子略显尴尬,不知如何接下去,解忧又道,“姐姐,你叫什么名字?”

女子换了笑容,“看你样子,也比我小不了多少,你便唤我素儿吧。”

“素姐姐。”解忧很甜可的唤了一声,惹得沅以素一阵微笑,“你这冥家妹妹,嘴还真甜。”

那可是,解忧很神气,她什么都不会,也就靠这张嘴来给自己谋点后路了,显然,效果还不错。

解忧住了下来,没有自报姓名,只称自己姓冥。

小小的房间离沅以素的房间不远,她一天到晚都是跟着她,说得好听点,便是给沅以素打下手,当然不会有钱发给她,毕竟她吃的喝的住的,可都是桃花堂的,要是再要钱,她多不好意思呀。

不过,跟了几天,解忧也学会了一些小打小伤的治疗,以后也不知道会不会受点皮肉伤什么,学着也有用,再过两天,她便离开去龙海,贴身带点药材也安心。

望着那株枯枯的桃花树,有些怅然,现在已是十二月份的天气,再过两三月,这桃花便又会开花,然后落花,结果。

只是,她待在这儿,怎么心里有种空空的感觉,似乎,总是忘不掉一个人的影子。

挥了挥头脑,不能想他,绝对不能在想他!

他做他的太子,多好!

沅以素过来,见着她,便从篮筐里拿出一包酥饼,塞到她手里,“小丫头,上次看你一直盯着这个,便知道你喜欢,今日恰好看到还有卖,便给你买了两个。”

“素姐姐真好。”解忧抬起笑容,又从怀里掏出几枚铜钱,也送到她手里,“这个,就当我买酥饼的钱。”

沅以素愣了愣,“你这是做什么?”

“公平交易,素姐姐给我酥饼,我得给钱。”

沅以素哭笑不得,“你收好,这酥饼,当我送你的,你过两天便走,我可是很舍不得。”

“好吧,那我明天上街也给素姐姐买一个礼物,素姐姐可不许不收。”解忧笑了笑,收回钱,又狂乱的啃起酥饼,说真的,太好吃了,比宫里的糕点好吃好多倍。

“好好好。”沅以素应承着,“对了,今日我上街遇到一个朋友,没地方去想来咱桃花堂挤一挤,不过恰巧桃花堂今日没了多余的厢房,不如今晚我和你挤一挤,让他睡我房?”

“哦?”解忧故意拉长了音调,“难怪素姐姐给我买酥饼,原来是想讨好我,快说,快说,这个朋友,是不是个男子?素姐姐是不是对他……不过若是素姐姐真对那个朋友有心思,可不能让他轻易睡素姐姐的房间,不如让他睡我房,我去素姐姐的房挤挤。”

后续话,意味深长,解忧得意的笑了笑。

“你啊你,就按你说的做。”沅以素笑了笑,被她直接说中,也不好意思起来,又只好说了一句,“不过他比我还小两岁,你说怎么可能会是那种关系,你这小丫头,年纪小,还尽想些那样的事。”

解忧干笑,不是她想,而是差点还做了那种事。

忽然又想起那个她醒来的晚上,他吻她的感觉,挑拨她身上敏感点的感觉,画面忽然回放,在她脑海里萦绕不断……

他,比她还小一岁呢,又怎么不可以是那种关系。

“小丫头,你怎也脸红了?是不是……”沅以素也拉长了音调,意味深远,故意逗笑着她,解忧一阵尴尬,摸了摸红通的脸。

竟然回忆起那香艳的一幕还能脸红。

该死的,不能再想他!

不,不能。

“我、我去收拾一下房间。”解忧紧绷身体,飞也似的跑了。

沅以素微微而笑,眸中却露出一丝难以察觉的苦意。

连这么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女孩都有喜欢的人,这个东西,还真难以琢磨不定。

解忧奔入房内,长长呼了口气,自己又瞎想什么呢。

想着简单的收拾了一下房间,重要的物品锁在柜子里,想来素姐姐的朋友应该也不是个贪财的小人,房间里其他东西也就不收了,坐到书桌前,整理了一遍笔墨纸砚,看了看自己写的字纸,怕有些不入眼,给压在了最底下。

看了看,对自己收拾的房间还是挺满意的,眼瞅着黄昏已至,便关上房门往沅以素的房间奔去。

而另一侧,沅以素领着一位紫衣少年方好开始缓缓步入院子,沅以素到达房前,“甫公子,今晚公子便睡此处,若是公子有事,可以来找我,我房间便在那头,拐个弯便能见了。”

良久,从少年口里憋出两个字,“谢谢。”

“甫公子客气了,当初若不是甫公子,以素必定漂泊流离,又怎会有安身之处。”沅以素略微低了低头,略显娇羞之意。

少年似乎并不在意女子此刻是何脸色,随意的望了望周围,又道,“打扰素姑娘了。”

沅以素摇了摇了头,看来这个少年一点都不为自己所动,再说下去,只怕她也没面子了,便说道,“甫公子随意,我先走了。”

“嗯。”

一转身,沅以素叹了气,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说,这都是一个很不错又很优秀的人,只可惜不对她感兴趣,是因为心里有人了,还是……不喜女人?

她略微苦涩一笑,他看似十五岁,可这沉稳模样却也比得过大他几岁的人,如若不是年龄,她对他兴许不止欣赏,甚至还会有一点点的喜欢,可偏偏她大了他两岁,这种喜欢,她也无法建立。

直到那抹素衣女子的人影离去,房顶上飘飘然落下一抹影子,少年朝紫衣少年道,“太子爷。”

“还没有她的消息?”

“属下等人连搜了长寿镇三日,还未发现公主,属下认为,公主兴许已经出了长寿镇。”闫可帆皱了皱眉,这般漫无目的的搜索下去,不是个办法,而偏偏太子似乎认定公主还没有出长寿镇,若换做是他,只怕已经往别处搜去。

终于,紫衣少年发出沉闷的音,“若是过了明日还找不到,便往下方城镇扩大搜索!”

“是。”

闫可帆领命,退了下去。

睁楞了许久,看着前方的房间,皇甫衍推门而入,一阵清香入鼻,扫了一眼房间,并未多大意外,掀衣摆坐在书桌前。

才想要动笔,看着桌上的摆设,愣了愣。

片刻后又很平静的拿出纸墨,提笔在纸上写了字,待写完风干,又很习惯性的放到旁侧,放的位置,刚好与一塌收拾好的白纸重叠。

他嘴角忽然微微上扬,镇定之下又瞥见纸塌下方似有些写过的痕迹,抽出最底下那张。

怔了怔,手指成爪,将那纸捏皱成团。

冥解忧!很好!

沅以素进入自己房间,却不见解忧,估摸着这丫头坐不住,又去哪儿玩去了,房间暗亮,沅以素多点了盏灯,捻灭火折子,见外边想起急促的敲门声。

她开门,见到一张满是急容的脸,甚至兴奋与愤懑同时刻写在一张脸上,她皱眉,“甫公子?”

“素姑娘,我想问问,先前住那间房的人,现下在哪?”

解忧在外堂,正在很努力的辨识一些药草,可无奈脑子不够使,较劲了好几遍才勉强记得住几颗药的模样。

而且鼻子也不灵活,书上所说的药草的味道,她一点也区别不出来,明明这两棵草长得一样,还硬要说不同,她只能大约把它们归为可能是同一个母亲给生产出来的。

解忧仰天长叹,心里碎念,自己不是天才,这不是她的错,不是她的错……

“小公子,我瞅着你,倒有些眼熟呢。”掌管抓药的中年男子笑着看她,深深的琢磨在哪见过她。

“啊?是么?天下相像的人可也很多呢……”解忧尴尬的笑了笑,忙别过了脸,还好她现下是女扮男装,否则还真给桃花堂的人给认出来了。

毕竟,她以前对蔺哥哥的桃花堂可是做过很多‘好事’,特别是对这位掌药的大叔,所以她都一直不敢来外堂,就怕别人认出。

实在想不起来,中年男子便也不再想了,“小公子,这书你还要看么?”

解忧连忙将手里的医药书恭敬的还过去,“今日不看了,明日再来。”

总之,她也没指望她能凭几天便能医术无双,最多看看,打发无聊的时间。

收好书,中年男子脑袋忽然一瞬灵光,道,“我记起来了,小公子倒是长得和我家少爷一位朋友相似,不过那是个爱捣蛋的女娃,小公子比起她,倒是略显沉稳。”

解忧呵呵一笑,她不会告诉他,其实这两个人其实都是她。

默然的转过身,环扫一下四周,却见堂外进来一个十三岁的少年,似乎不是来寻病的,看着那人的模样,解忧走过去,盯着他看了许久。

似乎,好像,在哪儿见过?

有点熟悉的一张脸。

少年看着她,上下一扫,最终落在她那张脸上,他似乎不确定,拿起手中一卷纸摊开,将画中的女子与她对比,果然,岂止是像,根本就是同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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