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什么?”叶青桐一头雾水。
“这么看来,你不是能掐会算啊!”牛二咕哝一声,又招来牛奶奶一记冷棒,“要说话,就好好说,别东扯葫芦西拉瓢的!”
“奶奶,你别老是敲我脑袋成不成?”牛二抱怨,“回头再给打傻了,谁给你养老送终?”
“我呸!我指着你啊?”牛奶奶笑骂一声,“快说,怎么回事儿!”
“娥姐你真不知道啊?”牛二挠头,“可是,你怎么会不知道呢?这可奇了!”
“我自县城回家后,便一直待在家里头,守着我娘……”叶青桐看着他,“所以,是后来,又发生了什么事吗?”
“看来真不知道!”牛二嘿嘿笑,“后来,何止是发生事了,那是发生大事了!那叫一个过瘾!那真是看得酣畅淋漓!那真是……”
他见众人都眼巴巴的盯着他,听他讲话,一时又卖起了关子,眼见得牛奶奶的拐杖又要忽啸而来,这才吐吐舌头,一本正经道:“你们走后,那奸夫……哦不,那烂把的太监,跟发了疯似的,跑回了县衙,在那里击鼓鸣冤,你们是没瞧到,那只鼓啊,都快被他捶破了!”
“他喊冤?”叶青桐十分意外,“这种时候,他应该跑路不是吗?”
“他是跑路了!”牛二回,“可是,那姓李的不准他跑啊!估计是怕他日后再往外胡说,竟把他堵在一条巷子里,要杀他灭口啊!”
“我的天!”杨氏牛奶奶等人都惊叫,“这贼厮,光天化日都敢杀人,这胆子也太大了吧?”
“谁说不是?”牛二啧嘴,“这都够去当土匪了!不过,他运气不好,正想着灭口呢,谁知却被一个愣小子撞上了,那愣小子又是个会拳脚的,三两下把那两个灭口的流氓给赶跑了,那死太监捡了条命,哪里还敢再跑路?嗷嗷叫着,直奔县衙告状去了!”
“那可是得告!”春妮撇嘴,“不把李东贤告倒,他这小命不保啊!到哪儿都得提心吊胆的!”
“那后来呢?”大冬紧张问,“可告赢了?”
“赢嘛,倒是没的赢……”牛二叹一声,“那县太爷是个昏官,你们也都知道的,稀里糊涂的,先是命人去抓李东贤来对质,对质了半天,也没审出个所以然!”
“太可惜了!”大冬惋惜道,“这都什么世道,这可是两次买凶杀人啊!要放在咱们身上,早给拘进大牢里头,等着秋后问斩了!这姓李的后台,倒真是硬!”
“他抱上了赵家人的大粗腿,还有什么好说的?不过,”牛二顿了顿,两眼放光,“虽然他没被押进大牢,可是,他俩对质这事,却是人尽皆知,那货郎把什么都招了,怎么找到的他,怎么给的钱,又教怎么说的话,大伙儿听得义愤填膺,当场就朝那姓李的扔石子砸烂菜叶……”
“你和你老大开的头吧?”一直默默听着的叶青桐,此时插了一句。
“咦?娥姐你怎么知道?”牛二笑嘻嘻。
叶青桐笑笑,又问:“可这些事,跟村民们到我家来,好像没什么关系吧?”
“你别急啊!”牛二摆摆手,端起桌上的茶碗,咕咚咚的灌了一阵,学说书人那腔调,说:“欲知后事如何,却听我慢慢道来!”
众人一起朝他翻白眼。
牛二被人翻惯了,仍是笑嘻嘻的。
“这事儿一出,本来这岭南县城就传得沸沸扬扬的,这回,简直就跟开水一样!然后,县学宫的学政也知道了,然后,有个什么同的,说是上京来的大……肚……”
“大儒!”叶青桐轻声订正。
“啊!对!就是大儒!”牛二用力点头,“大儒发了话,说但凡石头村不给作证的那些人,若不去苦主家道歉赔礼,他们家的子子孙孙,就别想再参加科考了!”
“原来是这么回事啊!”贺爷爷轻吁一声,“难道他们一个个的,都急得不行!”
“这自然是急的!”牛奶奶呵呵笑,“这科考的路要是堵上了,岂不误了自家子孙后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