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桑听到黎曼的话一时没反应过来，黄子巽之前可是还救过她们，现在双方竟然到了明枪暗箭的时刻。想想之后也明白，这是大家分属不同的阵营所应有的职责。

如果是重庆军统的人呢？之前先生不是一直怀疑吗？莫桑还是忍不住问道。

黎曼微微叹息一声，莫桑就是这一点不适合做敌后工作，容易被个人情感影响判断，也不忍批评她，性格如此，在战时是缺点，在和平时代就是难能可贵的优点了。

如果是这样只能坐下来谈谈了，如果还是一味的被个人情感互相掣肘，最后大家都得全军覆没！

莫桑从黎曼的话里听出其中的意思，自己太过感情用事了：对不起！

没有怪你的意思，我也希望是后者！黎曼轻轻拍着莫桑的手，对了，还有问一下前段时间我们让他们注意的一名叫艾雪的姑娘有没有线索，当初她的父母也算因我暴露，要是连他们的女儿也失踪了，那就太对不起他们了！

莫桑点点头，问道：还是晚上的时间联系吗？

黎曼摇摇头，之前一直在使用电台联系，虽然地处法租界，但是难保日伪的手不会伸到这边，随即说道：近期都不用电台联系，你明天登报一则消息通知你会过去找他们即可。我们来到上海已经有一段时日，还没有正式见过面！

明白！

说完，两人各自忙起来，莫桑准备着晚餐，黎曼回到自己房间，拾起床头的一本黑色笔记本，她自己记录下的一些疑难之事或者未解决的事情，桩桩件件都放在心里。翻到18页，上面写的就是76号宴会那晚，那两名中统夫妻被抓，她们的女儿也自己逃出了巡捕房，原本还打算向黄子巽买个人情让小女孩跟着自己。

在那之后已经找过郊区、登报、让灿山和董芳多方打听，但是对方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消失在了上海。

还写着一些推论轨迹，几个特征ashash新面孔、行为特别之人、17岁、身手不错！有可能改名换姓继续生活；有可能已经离开了上海到了其他地方；还有可能就是已经死了！

黎曼轻轻叹了一声翻到19页空白页，拿起笔缓缓些下今天这件案子，已经写在疑难页。写到最后，忽然间想起那个洪三的侄子秦风：还有他也是个麻烦！

想到这么多头疼的事情，看来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她可不觉得自己真是什么诸葛家的，双手揉着发晕的脑袋。

直到莫桑楼下传来饭香，她的肚子也跟着咕咕叫了两声，这才抛掉这些繁琐的事情好好享受一下这久违的美食！

两人用过晚餐之后，莫桑临夜穿了件风衣便出门去，前往时报让他们明天帮忙登一首匿名诗：独爱山涧水，人云海中仙。彼至留丹心，此访多别情。惊闻夜鹭声，且待明日来！

时报经理见到莫桑来访时还愣了一瞬间，他对黎曼和莫桑都有印象，两人近期在上海的名声如日中天，连梅机关都发表委任通知，所以有些诧异对方的到访。

一开始并不是很愿意帮忙发东西，但想到在主笔之死的问题上对方也算帮过他们，便勉强答应下来帮忙匿名登报。

事情办妥之后，莫桑也没有久留，留下一块钱便转身离开！

黎曼坐在家中，虽然莫桑只是去一趟时报，但是她还是忍不住担心，现在这上海指不定什么人一发疯就下狠手，加上她们两人现在算是身份尴尬！

过了大概一个小时才听到门外传来轻盈的脚步声。

小莫回来了吗？黎曼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