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什么!蒋遇眸光锋利,脸色阴沉。
老人儿子见医生来了,也不敢造次,推托责任道:你问她干嘛,大晚上骚扰我父亲休息,不让人睡觉。
蒋遇低头看怀里的人,怎么回事?
秦羽可说:他虐待他父亲,打骂老人,我都听见了。
蒋遇看向老人儿子,后者辩驳,没有的事,她看不见,别听她乱讲。
有没有,大家看下就知道了。蒋遇把秦羽可护在身后,单手去开病房门,却被老人儿子堵住,看什么?有什么可看的。
围观的人开始议论纷纷,老人儿子死死拽着门不让进。
有人议论,能听到小声嘀咕指认老人儿子的确存在打骂老人的情况。
蒋遇说:你不开,我只能报警了。
老人儿子犹犹豫豫,把门打开,蒋遇进去后,看到老人脸上未干的泪痕,撩起被子看了看,可以说护理的并不好,短短几日,老人身下几处已经出现褥疮,手臂大腿上有青紫,一侧脸颊也红肿了。
蒋遇冷着脸,把被子又盖上。抬眸看老人儿子,还有什么说的?
老人儿子支支吾吾,蒋遇并不是这个病人的主治医生,话点到即止,卧床失去行动能力的患者对日常护理要求很高,你长时间不给他翻身,导致病人出现褥疮,病人身体疼痛,他自然就会呼叫,你身为子女非但不尽心护理,还打骂长辈,如果不想我们医院报警,请你好好照顾自己的父亲。毕竟,谁都有老的那天,你现在怎么做,将来保不齐,也会发生在你身上。
老人儿子哑口无言。
蒋遇把秦羽可领出来,让其他人也散了,两人来到秦羽可的病房,蒋遇把门一关。
一转身,蒋遇在她头上弹个爆栗,哎呦秦羽可吃痛的叫。
真不让我省心!
秦羽可放下手,我怎么了?
还不知道错?
蒋遇把人拉到床边,按住她肩膀,让秦羽可坐下。
扳着脸,语气愠怒,刚才我要是晚去一步,你就被欺负了。
秦羽可小声嘟囔,那么多人,他不敢。
就是因为人多,他面子上挂不住,肯定把气都撒在你身上。
秦羽可争辩,他虐待老人,还要面子?
唉蒋遇叹口气,有些事,不是没人知道,是没人管,老人身上的伤也不是一天两天,你懂我的意思吗?
他还长期虐待老人?!秦羽可十分气愤,这样的人,简直没人性,你居然还偏袒他。
小羽毛,蒋遇看着她,你冒然的去质问老人的儿子,唤作任何人都不会承认,还容易激怒对方,给自己带来危险,也给老人招来怨气。他顿下,又说:你有没有想过,你可以护他一时,接下来的日子呢?他们是家人,每天朝夕相对,你还能跑人家里去看着不成?
秦羽可一时无言。
今天的事,他会全部算在老人身上,等人出院了,后果只能比之前更恶劣。
蒋遇的话,秦羽可全听明白了,她为自己的鲁莽而自责,但也不能眼睁睁看虐待老人置之不理。
我做错了?
她这一声愧疚的反问,听得蒋遇心里不舒服。他静静的打量她,好像又回到学生时代,她穿着白色校服站在人群中,护着一个被校园欺凌的学生。
她倔强、坚韧,敢直面不公,也不轻易低头。
这就是他喜欢的女孩。
你没有错,你很勇敢。只是,我们需要有智慧的去勇敢。
秦羽可抿了抿唇,我知道你的意思,下次我会注意。
还有下次?蒋遇屈指又是一下。
秦羽可没叫也没动,她比他还平静,那老人怎么办?
蒋遇温然一笑,说:我已经跟老人的儿子说明,在医院由我们监督,回去后,会通知当地的街道参与,放心吧。
秦羽可睫毛轻颤,还是他想的周到。
她抬手撂下头发,蒋遇看到她手腕红了一圈。
手腕怎么弄的?
你不忙了?
两人同时开口,蒋遇把她手臂拉过去,袖子撸起来,秦羽可下意识的往回缩,对面人说:别动。
秦羽可不动了。
刚才他扯的?听蒋遇的口气不太好,秦羽可忙说:没事,也不疼。
蒋遇翻看下检查,只是红了,并没有淤青和破皮。
你啊,我真不知道说你什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