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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同行者(1 / 2)

第二天一早,赫拉德的队伍就出动了。他们继续向北行进,但除了偶尔有路过的旅人外,没有更有趣的事。赫拉德大多不理会他们,她有地方要去,有比抢劫小贩和农民更好的事情要做。

当夜晚来临的时候,黑蜗牛通常会睡在一棵树上,就在人类的火光所不能及的地方。第二天,他们又经过了几个废弃的村庄,这让小妖精很困惑。是谁创造了这些村庄,为什么它们会被摧毁?是森林里的某个怪物把它们夷为平地的吗?

他们偶尔也会经过一些有围墙的大型人类居住区,但赫拉德刻意避开了它们。黑蜗牛考虑在夜里爬上其中一堵墙,但想了想还是算了。等他们到了匕首点,他有的是时间。

随着他们继续前行,景色开始发生变化。地平线上升起的灰白色山脉开始变得越来越大。地形也变得难走了许多,道路开始蜿蜒在山丘上,沿着高大的岩石悬崖。陡峭的地形更难穿越,强盗们越来越累,进度也越来越慢。

有一次,他们不得不穿过一座摇摇欲坠的木桥,横跨在一条河上。这条河极宽,白沫般的河水从远处的山间席卷而下,发出轰鸣。任何人都不可能游过这条汹涌的河流。

在其他人都小心翼翼地过了桥之后,黑蜗牛疑惑地注视着这座桥。赛特很有可能会在桥上留个岗哨,以防有人跟踪他们。妖精对此疑神疑鬼,等了一刻钟才过桥。幸好他比人类有很大的优势,他可以追踪他们的气味。

不过那天他为了追上他们,确实跑了不少路。当他终于再次找到他们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他的人类部落的人正在为晚上的事情做准备。闲来无事的黑蜗牛不知道要花多长时间才能真正到达匕首点。他也许应该在跟着赫拉德北上之前就想好了,但现在已经没有退路了。他希望时间不要太长,他的脚已经不止一点点酸痛了。

黑蜗牛懒洋洋地绕着人类的营地转了一圈,他再次寻找安全的地方过夜。当他在树林里爬行的时候,他听到路上有声音。起初他以为是有一个强盗从他身边溜走了,但后来他认为这不太可能。

他小心翼翼地从黑暗的树林里溜过去查看。他相当确定这不是什么太危险的东西,但在荒野中你永远不能确定。

他看到的东西让他很吃惊。有两个人类在路上走着,并向着强盗的篝火光亮处走去。感到好奇,而且自己一个人呆了几天,相当无聊,小妖精决定去调查一下。

这两个人类似乎没有什么明显的武器,所以黑蜗牛翻起兜帽,从灌木丛中走了出来。他听到了一声惊呼,并看到两个黑化的形体在他出现在路上时退缩了。他不想马上吓到他们,所以他举起手来做了一个人形的问候。

"你好,我不会伤害你。"他用他最擅长的模仿人类的声音宣布。

"你是谁?你是火场上的人吗?"那个较大的、有男性气味的人问他。

"我是一个朋友。不,我不是火里的人。他们是强盗,而且很坏。他们会抢走你的东西,然后杀了你。"黑蜗牛回答。

两个人类互相看了看。他们似乎很不确定,对黑蜗牛产生了怀疑。小妖精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自己对人类的印象非常好。

"我们怎么知道你不是强盗,想引诱我们离开安全地带。"那人回答。

黑蜗牛犹豫了一下,低头不语。那些愚蠢的人类甚至不知道什么时候有人想帮助他们。他们怎么能不信任他呢?他很诚实。

"我可以带你去看看他们吗?"他提议。

两人靠得很近,互相低语了几秒钟。然后,矮个子的人开口了。

"不,这很好。我们希望能在火场找到安全的地方,但我们知道在那里找避难所太方便了。最多就是不太可能有友好的人出现。谢谢你的警告。"她重重地叹了口气,告诉他。

这个女人,听起来绝对是这样的,她看起来很累,很可怜。男人伸手搂住她的肩膀,把她拉近了一个安心的拥抱。

"我们不应该抱怨,我们很幸运,你在这里警告我们。我想你应该没有安全的地方可以休息一晚吧?"他问。

黑蜗牛想了想。他已经在森林里侦察了一段时间,寻找可以休息的地方。在那段时间里,他发现了一个小山洞。他起初不理会它,因为它太大了,而且是敞开的,不适合一个人,但如果有三个人,他们可以设置一个警卫。

"我之前发现了一个山洞。你可以在那里休息。"他提议道。

"这比呆在外面黑乎乎的地方要好。如果你不介意我问一下你在外面干什么,你叫什么名字?"那人问他。

黑蜗牛犹豫了一下,他想了想。他知道自己的名字对一个人类来说很奇怪,所以他说出了脑海中蹦出的第一个名字。

"我是赛特,那个人。我在外面打猎的时候看到了火光,所以我就偷偷摸摸地去监视他们。"他告诉他们。

黑蜗牛对自己的谎言颇为自豪。人类怎么会不相信他呢?

"对好吧,让我们看看你的这个山洞。"那人告诉他。

黑蜗牛点头同意后,带着他们穿过树林,远离强盗,沿着一个斜坡走下去。在那里,在他们刚下山的裸露的岩石上,可以看到洞口。不过现在太黑了,至少对人类来说,看不清里面的情况。

"你觉得点个灯笼安全吗?"那人问黑蜗牛。

"是的,这里没有人可以看到。"小妖精回答道。

然后,那人伸手进包里,取出一个小金属手灯。在黑蜗看来,它有一股灰和油的味道。那人拿出了火石和钢铁,开始尝试着把灯笼的灯芯点燃。花了几秒钟才接好,但随后周围的环境就被闪烁的小火苗照亮了。

那人将灯火举到面前,山洞内部若隐若现。洞穴只延伸了二十多米,经过岩石上狭窄的缝隙,作为它的入口。不过里面有足够的空间容纳三个人,而且它既能避风,又能避开观察者。

"等我们把灯笼掐灭了,里面会非常黑。"女人说。

"你来布置一下。我去找些木头来生火。"黑蜗牛对两人说。

"现在黑暗中会很危险。"男人担心地说。

小妖精只是耸了耸肩,开始往回走。

"我很狡猾。"他一边回答一边消失在黑暗中。

黑蜗牛不傻。他不会在树林里游荡,寻找干柴。这听起来虽然是个好办法,而且完全没有必要。他只需要向赫拉德的队伍借一些木头就可以了。他们都是同一个部落,所以反正也算是他的木头。

这时除了守夜的两个人之外,大部分强盗都已经昏昏欲睡了。因此,黑蜗牛要想从一些帐篷造成的盲点爬上去,并带着他们的一些木头和火柴离开,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

他们有一堆大木头堆在一个帐篷旁。不过现在已经大大缩小了,这让黑蜗牛非常开心,不知道他们发现它不见了会怎么想。他几乎考虑过在附近等着看他们的脸色,但那可能要等很长时间,而且会很危险。

当黑蜗牛回到山洞时,那对被他从强盗手中救下的人类已经安顿好了,准备过夜。那个女人正躺在一个低矮的岩壁上。她粗糙的衣服被放在她的旁边,她在一对厚厚的毯子之间。

那人把自己的装备放下,在靠近她的地上解开了毯子。他虽然没有休息,而是在洞口里面站岗。

他在黑暗中凝视着外面,显得紧张而僵硬,但当他看到黑蜗牛背着沉重的木头走过来时,他放松了一些。那盏灯笼就在他身后洞底中央的地面上。它投射的光线非常微弱,勉强照亮了山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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