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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1 / 2)

温归远眼神瞬间变得深邃阴沉,他反客为主,攫住路杳杳懵懵懂懂还未离开的唇,加深这个突如其来的吻。

唇齿相依,衣袖相交,连发丝都顺着窗户中挤进来的风而交融。

夏日夕阳逐渐落了下去,夜色开始弥漫在安静的兴庆殿中。

白月如失魂落魄地被嬷嬷带回佛堂,红玉拉着兴奋的平安发出短促的呵斥声。

外面热闹欢快的日子,屋内却是怪异的安静。

夏日闷热缠上暧昧之色,温度逐渐攀升,角落内的冰鼎冒出袅袅冰烟,很快就消失在空气中。

若有若无的水渍声逐渐被粗重的喘息声所掩盖。

路杳杳杏眼朦胧,睁着大眼睛看着温归远吻着她的额头,轻柔如涟漪,荡开层层心绪。

“饿吗?”温归远的唇留恋在她的唇角,若即若离,缱绻缠绵。

路杳杳意识如深海漂浮的小叶舟,夏风拂面,却又洪波涌起,只能双手搭在她的肩头才能勉强落得一丝平静。

她扑闪着大眼睛,纤长浓密的睫毛像一把小刷子,直把人扇地心尖直颤。

“不饿。”她得了片刻喘息时间,小嘴嫣红,眼神迷离,眼尾嫣红入了鬓角,乖乖说道。

皇后来之前,她吃了不少甜点,现在甚至感觉有点饱。

“嗯,乖。”温归远轻笑一声,复又盖上那双嫣红的唇。

路杳杳穿着月牙白的单裳,夏日衣裳薄,温归远滚动的手掌落在腰间,几乎能烫的人蜷缩起来。

天色会逐渐暗了下来,殿内还来不及点蜡,倒映在墙壁上的身影逐渐陷入黑暗中。

黑暗中温归远低头,俯下身去,吻着她紧绷的脖颈,十指交叉,低哑诱惑。

路杳杳眼尾因为羞意泛开大片大片的红晕,好似娇嫩的牡丹在黑夜中泫然绽放。

他的吻缓慢而地从脖颈一路向上,最后喘息着落在她的眼尾,缱绻温柔。

“杳杳。”低哑的嗓子混着空气中香甜的空气,几乎要把身下之人吞噬。

所有人都被拦在殿外,平安兴奋的嚎叫总是时不时响起。

春嬷嬷让卫风把闹腾的平安带到隔壁偏殿关起来,平安被人抓着狗爪子,一步三回头地拖走了。

一双手扯下第一层的蛟纱罗帐,随后第二层的葡萄百蝶素锦帐也如水般落了下来,瞬间遮挡住大红色鸳鸯红袖锦上两个交叠的身影,只最后隐约能看到透明泛着微光的蛟纱被一双素白小手紧紧抓着。

香冷金猊,被翻红浪,芙蓉帐内娇喘细细。

窗外的花枝倒映在窗台上,摇曳生姿,夏日的风吹着娇嫩的花蕊在黑夜中颤抖,树影婆沙在光滑的地面上留下缠绵的身影。

夜深露弄,夏日漫长,群星在天空闪耀,光洁的月亮羞怯地躲在浓重的乌云中不愿出来。

屋外,兴庆殿早已点满了长长的宫灯,宫灯在风中摇曳,树叶婆娑,虫鸣不绝,整个兴庆殿安静极了,可又隐隐不太安静。

偌大又安静的宫殿终于迎来它第二个主人。

春嬷嬷怕路杳杳难为情,最后留了绿腰和红玉在外伺候着,三人低眉顺眼地站着,对着屋内的动静充耳不闻,但很快右侧窗台上就出现一个鬼鬼祟祟的白色毛绒脑袋。

平安耳朵不停地动着,盯着门窗上露出的一小条缝隙,耳边是床榻摇晃,还有痛苦又欢愉的声音,它好奇地看着,突然水汪汪的狗眼突然一亮。

只看到一只小手无力地从罗帐后落了下来,但是很快又出现另外一双大手握住她的手,把她重新带回罗帐中。

它前爪子搭在窗沿上,挠了挠窗棂,正打算爬进去,突然被人揪住后脖颈。

“你死了,你进去你就死了。”红玉压低着嗓子,一只手轻轻地关上门,一只手把不知死活的狗拖走。

直到夜色深沉,宫墙外的锣声想起了第一声,清脆如水波荡漾,在沉默微亮的宫殿中回荡。

屋内终于传来要水的声音。

春嬷嬷有条不紊地让红玉去传水,自己带着绿腰目不斜视地推门而入。

屋内一片漆黑,绿腰带着小丫鬟点了外屋的灯,雾蒙蒙的光落在屏风处,隔了九屏夏日风景图的乌木屏障笼上温暖的光晕。

兴庆殿内侧有个小汤池,红玉很快就放好热水,准备好一应澡具,这才对着春嬷嬷点点头。

屏风后响起一些动静,罗帐被掀起,露出一道身影。

温归远穿着乳白色寝衣抱着路杳杳走了出来。

丫鬟们低着头。

路杳杳裹着一件大红色寝衣,整个人蜷缩在他怀中,只能看到黑色的头颅无力地耷拉着,大红色衣襟下露出的一截细白小腿留下红色的痕迹,在烛光下蒙上暧昧的光。

绿腰抬眉不经意扫了一眼,莫名红了脸。

路杳杳累到连手指都抬不起来了,整个洗漱的过程都是迷迷糊糊的,直到重新被人抱回床上,卷着被子就要睡过去了,却被人拦腰抱住。

“以后抱着我睡。”温归远把人重新抱在怀里,低声说道。

路杳杳眼皮子都睁不开,根本就没听清他在说什么,四肢发软,只是任由他动作。

“记得给我放个枕头。”他精神很好,捏着她的耳垂笑问道。

回应他的是路杳杳深睡下去的呼吸声。

他抱着怀中之人闭上眼,呼吸逐渐平缓,再也没有这样的安心和满足。

路杳杳一觉睡醒已经是第二天的正午,她一动就忍不住吸气,腰又酸又软,好像不是自己的。

“娘娘可要起身。”绿腰的声音在罗帐后响起。

路杳杳一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嗓子哑得厉害。

索性绿腰很有默契,掀开帘子,把人扶了起来,然后递了一杯水来。

路杳杳刚一坐起来就觉得不对劲,一低头就看到那件越溪纹孔雀罗寝衣遮盖不住的痕迹,在雪白的肌肤上越发显眼,忍不住哼哼几声。

“我饿了。”路杳杳把一杯水喝完,这才缓了喉咙间的难受,冷静说道。

被人折腾了一晚上,可不是饿得饥肠辘辘,前胸贴后背。

绿腰很快就端上早食,都是好消化的东西,路杳杳胡乱吃了几口,眼皮子控制不住地在打架,很快又卷着被子睡着了。

——殿下的体力也太好了。

她陷入黑暗前,忍不住不忿地喊着。

温归远神清气爽去上早朝,哪怕见了六皇子温归纣的臭脸还是笑脸盈盈,笑容真挚。

路寻义站在远处扫了一眼太子,却也没有上去攀谈,只是低下头自顾自地坐着。

路相很少主动和太子殿下说话,不因路杳杳嫁入东宫而失了分寸。

作为朝臣一直和储君保持着距离。

早朝前夕一如既往得安静,众人呆在偏殿整理衣容,时不时轻声交谈着,路相和白相身边各自有拥护的人,太子和静王之间也是井水不犯河水,但空气中有股紧绷的空气。

今日早朝却注定不是一个平静的早朝。

圣人出乎意料地宣了一个月后秋闱的主考官为温归远,副考官为白平洲。

朝堂震惊,唯有路寻义低眉顺眼,一如既往的低调。

太子殿下恭敬行礼接旨,态度不卑不亢。

白李两家更是一句话也不敢讲,垂眸闭嘴,只当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

温归远下了朝在书房呆了许久这才回了东宫。

“月楼还病着吗?”他皱眉问道。

旭阳担忧地说道:“江先生昨夜一夜未睡,可还是不愿请御医,是否要找个民间大夫来看看。”

温归远沉默片刻,看着案桌前的圣旨,低声说道:“把他送到别院休息几日吧。”

旭阳沉默着,脸上露出一点纠结之色。

温归远抬眉看他。

旭阳一咬牙,单膝跪地:“江先生明显认识太子妃,却不愿和殿下说,当年殿下救下他时,江先生却说自己是江南人。”

“太子妃从不曾去过江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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