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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1章 恐惧(2 / 2)

“是,陛下!”冯会从来没有见过当今圣上这般冷酷、疯狂的神情,顿时被吓得冷汗涔涔,险些双膝一软跪在地上。

冯会连忙朝着屋外的樱桃招了招手。雍和县主这个样子,自己若是让侍卫进来了,只怕项上人头立刻就要不保了。

魏昭收回视线,一双墨眸紧紧锁住怀中的女子,他眼眶发红,眼神里的痛惜一闪而过,魏昭温声道:“眠眠,跟朕说句话好不好?眠眠……”

男人低沉、磁性的嗓音近乎哀求。谢晏和终于睁开了眼睛。她一双桃花眼里全是水痕,凄美、朦胧的目光怔怔地看着眼前的男子,那双波光潋滟的眼睛仿佛失去了生机。

半晌,谢晏和哑声道:“陛下,我已经不干净了,还请陛下赐我一死……”

魏昭霎时心如刀绞。

他喉头一甜,一股腥咸在舌尖漫开。

魏昭紧紧咬住牙根,唯恐吓到怀中的女孩,低沉的嗓音轻柔的不像话:“胡说!朕的眠眠冰清玉洁……你在朕心中,永远都像是瑶池仙姝一样,不染纤尘……”

魏昭侧首扯过床上的锦被,借此藏住眼中的猩红。

他动作轻柔地将谢晏和仔细地包裹住,一双宛如染血的目光望向墙角只剩半口气的男子,深邃的墨眸里面包含着的威严和冰冷让男人几疑自己会在皇帝的视线之下化为齑粉。

男子也是花丛里的老手,看了陛下和雍和县主之间的情状,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满腔欲、火和怒火就像是被浇下来的冰水瞬间熄了个干净。

男子浑身发抖,如果早知道陛下和雍和县主之间有着不清不楚的关系,就算借自己十个胆子,他也不敢对着雍和县主下手啊。

可是怎么会呢?陛下从辈分上是雍和县主的表叔,雍和县主还曾经是陛下的准儿媳妇……

男子头皮发麻,此刻终于弄懂了雍和县主口口声声的“牵连满门”是什么意思,可这时候已经太晚了。

如果不是……自己怎么会牵扯到这桩要命的事情里去!

“陛下,陛下!我是受人指使的……”男子忍着内伤,匍匐在地上,五脏六腑仿佛错位一般的疼痛,此刻男子却都顾不得了,声嘶力竭地哀求道。

“都是死人吗!给朕卸了下巴,剁掉双手,挖掉眼睛!”魏昭冷沉的嗓音像是充满了血腥之意。

樱桃得令,想到目前还生死不知的前辈朱雀,一股恨意涌上心头,她一把箍住不断后退的男子,像是老鹰捉小鸡一样,一只手将男子禁锢住,不等男子求饶,另一只手一紧一松,男人的下巴立刻一滩涎水,只能发出“啊啊啊”的声音。

朱雀冷冷一笑,抽出袖里藏着的匕首,寒光一闪,空中霎时蓬起两道猩红的血雾,在男子惊怖欲死的目光下,两只断手落在了地上。

男子的身躯像是爬虫一样蠕动着,鼻涕、眼泪糊了一脸,和脸上的血污混在一起,令人作呕。

樱桃在男人战栗、哀求的目光里,缓缓扬了一下手中的匕首,不等男人反应,血光飞过,两颗血淋淋的眼珠滚落在地上……

魏昭一只温暖的手掌覆在谢晏和的眼睛上面,声线温柔:“眠眠不怕,这个人再也不能伤害你了……”

谢晏和闭着的眼睛颤了颤,终于痛哭着扑到魏昭怀里:“陛下,我怕……”短短四个字,凄凉、哀婉,像是一只失去了母亲的幼兽,低低地哀鸣着,仿佛沁着血……

魏昭一颗从来都是无坚不摧的心脏就在谢晏和的哀鸣和泪水里面碎裂的不成样子。

魏昭抬起手,轻轻地拍抚着谢晏和的后背,温柔的动作像是在哄刚出世的小宝宝。

“是我不好,让我的眠眠受委屈了。你放心,伤害你的人,朕一个都不会放过!”最后一句话,已经带出了狠戾、嗜血之意。

“我恨你……”谢晏和的嗓音盈盈欲碎,所有的恐惧和怨恨一股脑地发泄出来,她一口咬住魏昭的手背,牙齿深深地陷入魏昭的皮肉里面,直到舌尖尝到一股浓重的铁锈味道,仍是不肯松口。

手背上面传来一股剧痛,魏昭眉心一皱,又很快地放松下来,一颗悬着的心脏渐渐落了地。只要眠眠肯发泄出来就好……魏昭就怕她憋在心里面,再落了病。

“哭出来就好了。”魏昭的另一只手温柔地摩挲着谢晏和的发丝,他此刻无比庆幸自己来了承恩伯府。

说起来,这件事还要从一个时辰前说起。

魏昭当时在乾元殿里批阅奏折,听闻东宫来报,太子妃抛下受伤的太子,一个人出宫去了承恩伯府。魏昭本能地感到其中的不对劲。

承恩伯府宴客罢了,陈蓉和陈岩青这个叔父并不亲近,又怎么会抛下受伤的夫君,去承恩伯府给并不和睦的二叔做面子!

魏昭想起那日谢晏和在自己耳边嬉笑着说的话,“承恩伯府该不会摆了一出鸿门宴吧”,尽管知道小姑娘的话不过是无稽之谈,但担忧和挂念的情绪仍是占了上风。

魏昭立刻吩咐冯会去备车,当即决定赶往承恩伯府。

结果到了府门口之后,魏昭刚和前来迎驾的承恩伯说了两句话,就见天空上面炸开一朵烟花。

这是青龙卫传递消息时才会用到的信号,不到万不得已,那些经验丰富的暗卫根本不会用这么显眼并且容易暴露的方式。

魏昭目光一凝,扔下承恩伯,带人冲进府里。半路上遇到了惊慌失措的樱桃,跟着樱桃来到客舍……闯进屋子之后,便看到了令他目眦欲裂的一幕!

……

与此同时,宴会上面,谢晏和久去未归。女眷里头忽然传出一道清脆如银铃的嗓音:“雍和县主换衣服用了这么久,到现在人都没有回来,不会出事了吧?”

福庆公主从谢晏和走后便一直心神不宁,闻言,她一双艳丽的凤眼目光凌厉地看向女眷那里,似乎是在判断刚刚这句话是哪个姑娘说出来的。

“雍和也许是看到园中的某一处景色,有所留恋,这才回来晚了。怎么?堂堂县主的行踪,还需要向你们报备吗?”

福庆公主一脸怫然不悦的神情,凌厉的视线在女眷里的每一张脸孔上面一一扫过,直把众人逼视地低下头去。特别是方才开口的少女,更是吓得微微发抖。

“皇妹,刚刚那位姑娘也是好意关怀,皇妹何必小题大做。”陈蓉声音平静地说道。

方才出声的少女闻言,立刻红了眼眶,她十分感激地朝着陈蓉屈膝一礼,这才怯怯地说道:“公主殿下,臣女绝无他意,只是担心雍和县主。”

福庆公主轻嗤了一声,艳丽的凤眼里面尽是鄙薄之色:“贱人就是矫情!”

少女霎时咬住了下唇,脸上的神情羞愤欲死,那种耻辱的感觉就像是被当众剥干净了衣服。

周遭的女眷见这少女得罪了福庆公主,立刻离着少女远了一些,就连少女平时的那些好友,此刻也没有帮她求情,反倒是一副想要跟她划清界限的模样。

人情冷暖,不外如是。少女此时恨不得晕厥过去,然而,当她对上福庆公主仿佛能够洞穿一切的眼神,才知道自己连晕倒的勇气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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