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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章 西北(1 / 2)

青龙卫?平安大长公主愣了愣,怪不得自己会在这个丫鬟的身上看到一股熟悉之感,原来是青龙卫的人。

青龙卫历来只效忠于皇帝。便是皇后和太子也无法号令青龙卫。平安大长公主自嘲地一笑,没想到陛下会对晏和这样看重,连青龙卫都舍得给她一个小姑娘。

自己果然是老了。平安大长公主一脸的颓唐之色。望着受制于人的芳草,平安大长公主的语气流露出一丝乞求:“宫嬷嬷,本宫希望你能够饶芳草一命。”

闻言,宫嬷嬷屈了屈膝:“殿下多虑了。县主只是让奴婢问芳草姑娘几句话而已。”

宫嬷嬷说完,朝着樱桃挥了挥手:“带走。”

……

乾元殿内,魏昭从内侍手中接过楚国公世子呈上来的供词,在看到其中一个人名时,一双幽若寒潭的墨眸添上了几分凌厉。

“人都处置干净了?”

“回禀父皇,儿臣幸不辱命,逆贼已经全部伏诛。”楚砚一张俊雅的面庞不见了从前的温润之色,而是冷硬、端肃,宛如一把冷萃的剑,不知何时,剑尖就会沾上鲜血。

魏昭微微颔首,剑眉微扬,沉声问:“成王那里可有异常?”

“回父皇,成王到了皇陵之后,一直在儿臣的监视范围之内,绝无和乱党勾结的可能。”

天家无父子。皇帝会怀疑成王,楚砚半点都不觉得奇怪。他恭敬地说道,“父皇,儿臣怀疑……这次刺杀行动的幕后之人便是废太子余孽。”

对于楚砚的推测,魏昭的态度不置可否。他摩挲着大拇指上的羊脂白玉龙纹扳指,不知想到了什么,薄唇微勾,眉宇间的冷硬和疏淡消退了几分,望向楚砚的一双墨眸幽邃如夜空。

“朕听闻,福庆将楚国公夫人圈禁在了公主府上。她因为心忧朕之安危,做出了失礼之事,靖远,你替朕跟楚国公夫人道一声恼。”

魏昭语气温和,仿佛跟一个普通的父亲并没有什么不同。

闻言,楚砚一双清隽、狭长的眼睛闪了闪,并不敢将皇帝的话等闲视之。

楚砚心中明白,自己一个驸马,之所以能够称陛下一声“父皇”,概因自己的妻子在陛下跟前得宠的缘故。

如今有陛下这一句话,即使楚国公府有人想用这件事来做文章,也要先过了陛下这一关。至于母亲那里,自己这个做儿子的自会去赔罪。

“父皇,儿臣和家慈绝无怪罪公主之意。”楚砚连忙表态。

魏昭虽然对几个女儿来说算得上慈父,但他并非儿女情长之人。提醒了楚砚一句之后,魏昭淡淡转开了话题。

“此案牵连甚广,朕打算安排刑部尚书刘元英为主审,大理寺正卿黄安石为副手,由你来做陪审。靖远,你意下如何?”

听到陛下的吩咐,楚砚先是愣了愣,内心继而浮上浓浓的激动之情。然而很快,他便压下心头雀跃,十分冷静地推辞道:“父皇,刘大人和黄大人都是老成持重之人,由他二人审理此案,再合适不过。但儿臣资历尚浅,恐怕有负父皇重托。”

对于楚砚的推辞魏昭并不意外。

长女的夫婿虽然是长女自己选中的,但魏昭却对这个女婿十分满意。楚砚虽然是勋贵出身,却才华横溢,并且高中过进士。

最难得的是,楚砚沉稳老练,毫无年轻人的骄狂之气,魏昭将他安排在通政司做事,他从上任以来,从未出过差错。

若是太子能有这个女婿一半的才能,那些余孽也不会见缝插针地闹出乱子来。

“朕准备将你调任为大理寺少卿。”魏昭说出自己的安排。

楚砚现在挂在身上的是五品的参议大夫一职,虽是天子近臣,却并无实权。大理寺少卿却是正四品的官职,不仅实权在手,还有“小九卿”之称。

若是能够升任大理寺少卿一职……即使楚砚再如何沉稳、内敛,也被这个仿佛天上掉馅饼一般的消息砸懵了。好半晌,他心中的狂热和激动才渐渐消退了下去,这一次,楚砚不仅没有再推辞,反而郑重地说道:“儿臣叩谢父皇隆恩。请父皇放心,儿臣绝不会让父皇失望。”

楚砚在心中默默地补充了一句:自己也绝不会让琬儿失望!

魏昭微微点了点头。身为君王,他一向都是喜怒不形于色,这个动作便是对臣子难得的满意之态了。

“靖远,蔡逢春不能过堂,至于谢瑾,只要点出他牵涉其中即可。另外,长兴侯降为伯爵。其余之事,你与刘元英、黄安石酌情处置。”

一笔写不出两个“谢”字。谢瑾固然可恨,但魏昭却不会因为打老鼠而弄伤了玉瓶。无论蔡逢春参与进去多少,都只能将他定为主谋,并且魏昭绝不容许有翻案的可能。

楚砚一直都是一个聪明人。陛下虽然只有寥寥数语,楚砚却在瞬间猜出了皇帝的心思。

陛下这是不容许此案攀扯上雍和县主,想必,这也是陛下安排自己作为陪审的理由。

楚砚连忙恭敬地说道:“儿臣谨遵圣令。”

……

西北大营,帅帐之内一灯如豆。燃着篝火的帐内却空无一人,只有长条桌上摊开的地形图。

忽而,大帐外面响起高亢的军鼓声,一声接着一声,比鼓点还要急促。

“报!大胜!大胜!元帅亲自割下了回纥王的首级!”先锋官高亢、洪亮的嗓音在夜空里飘荡。

营地里先是一静,继而爆发出尖啸一般的狂欢。

欢呼、喝彩、击掌、拔剑……各种能够表达喜悦的声音像是潮水一般汹涌地席卷而来,撕开寂静的黑夜,比营地里燃烧着的熊熊的篝火还要明亮和温暖。

被无数将士簇拥着的谢晗翻身下马,他的长枪尖上还挑着一颗死不瞑目的人头。正是年逾四十的回纥王。

副将沈焰雷——如今刚走马上任的西北右将军扔下自己染血的头盔,和谢晗重重地抱在一起。

“元帅,此次大胜,您是不是就要回京了?”这个身高九尺、胡子拉碴、像是熊一样强壮的男人露出与他粗犷的五官极不相符的伤感之色,一双在夜色里尤其明亮的眼睛闪过了一抹泪光。

谢晗在沈焰雷身上重重捣了一拳,轻斥道:“做这副小儿女之态做什么!如今回纥被我们杀的全族只剩下五十几个老弱之人,你难道不该开心吗?”

沈焰雷瓮声瓮气地说道:“属下虽然开心,可元帅您就要回京城了。属下只要想一想,觉都睡不好。”

谢晗闻言哈哈大笑,笑声浑厚、嘹亮,毫无京中贵胄子弟的优雅和矜傲。他斥道:“老子这么多年都没有见过自己的妹妹了,可要把老子想坏了!”

曾经鲜衣怒马的五陵年少;譬如芝兰玉树生于庭阶,骑马倚斜桥,满楼红袖招;却在历经西北无情的风沙和残酷的战场洗礼后,俊美无俦的眉目已经丝毫找不到锦绣堆里的绿竹猗猗、富贵风流,而是变得勇武刚毅,从修竹如玉成长为北地的参天大树,守一方国土,护一方太平!

沈焰雷眼中忽然落了泪。他连忙垂下头,单膝跪地。随着他的动作,沉重的甲胄响起窸窸窣窣的摩擦声,犹如金石相击,沈焰雷高声说道:“元帅保重,属下恭祝元帅日后前程似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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