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会儿回神后，顾沾衣的瞳孔扩张到只剩下眼白，“你……”强自冷静，“陆城死在了苏市，他死的那段时间我根本没有去过，你凭什么冤枉我。”

“对，你没去。可你比没去更禽兽，你不过是用陌生手机给他打个电话，说了一个苏市地址。深更半夜，陆城赶到，你安排一个会游泳的女人跳下去，让陆城误以为那是你罢了。”

“陆城出事是在半夜十二点，当时那座桥四周监控有五分钟的毁坏，那个女人自己起来后拍拍屁股走了，可陆城却在水下找你，死在了那儿。”

花尽站直了身躯，看着面前这个女人，有那么一瞬很想冲过去再抽她一顿，却又忍了。

顾沾衣的全身都在颤抖，她死死的攥住手指，人已经失控。

这个事情没有人知道，那个女孩儿也早已经不在中国。楼西洲，陆家人都不清楚，陆城死后警方断定是自杀，又或者失足落水继而溺水。

那个电话，花尽是怎么知道的，陆城告诉她的？如果是告诉她的，那陆城死后，这件事她为什么没有捅出来。

顾沾衣看向花尽，那眼神犀利冷艳，仿佛要把她钉在耻辱柱上，一下子顾沾衣竟不敢和她对视。

“你……我没有做过，花尽，没有证据你这是栽赃。”

最后的辩白是没有底气的，花尽听的出来，她捏捏自己的手指，克制着身体里的狠气。

“你给他打电话时，他正在向我求婚。”

什么？

顾沾衣心头猛然一震。陆城为了他那个女朋友，和家里闹的很大，陆父陆母更是扬言要和他断绝亲情关系，没想到他不仅不听，还……还求婚了？

陆城非常宝贝他的女朋友，这事儿他的朋友们都知道，他的朋友圈子没有人见过，只听他说，长的太漂亮舍不得带出来见人，怕被骚扰。

那时有人问，比邺城第一美女顾沾衣还漂亮么，那时候顾沾衣和柳如齐名，只是后来……陆城死后，顾沾衣也不愿做这种恶俗的长相排名，退出。

陆城回答：谁都比不上她的美，邺城的什么排行榜跟闹着玩儿一样，全是水分，如果你们觉得她们美，那是因为没有见过我女朋友。

那时候以为只是情人眼里出西施，所以陆城才会如此夸赞自己的女朋友。

如果这个人是花尽，那么他的话就是事实。

“你一堆蠢事里唯一做对的就是楼西洲的求婚你没有答应，否则，你的人生会更难过。”

花尽的手握成了空拳，再一次，“今天晚上我的绝色正常营业，并且网络上的脏水都给我澄清，否则，证据会同时到达楼西洲和陆离的手里，让楼西洲看看顾家大小姐是怎样一个女人，让陆离知道自己的亲哥是怎么死的，到时候陆离若是不把你送进牢，也会让你身败名裂。”

顾沾衣的脸，已经变青。

………

顾沾衣匍匐在车里，大口的呼吸，背部延展，许久都未曾平复。

她素白的手紧紧的抓着被褥，指节泛红，“陆城……”痛苦的两个字从被子里流泻出来。

过了很久很久她才起来，脸上全是泪水，梨花带雨，更显脆弱。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陆城……”她爱他，喜欢他，想得到他，不想他和别的女人在一起，她没有想过会是那样一个无法挽回的局面。

“陆城。”她又喃喃了一声，闭眼，眼泪滚滚而来。

………

花尽买了一包烟，并没有抽，就是拿了一根出来放在鼻尖里嗅着，那浓厚的尼古丁的味道，刺鼻呛人。

在车子里发呆近半个小时，她才起身，发动车子，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