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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隐无踪(2 / 2)

墙壁洞开,一道石门显现在众人面前。

男级长回过头对新生说:“口令每两个星期更换一次,更换后的口令会贴在公共休息室的布告板上,请牢记,否则你敲门可没有人会应。口令禁止外传——哪怕是你的亲人和朋友,明白吗?”最后一句话格外加重了语气。

“明白。”新生们不太整齐地回答。

看来不同学院之间的壁垒相当分明。梅莎若有所思。难怪邓布利多要特意强调严禁斗殴。她先前以为霍格沃茨只是学习魔法的地方,没想到还拥有实战演练的条件。城堡的路线这么复杂,不会是为了方便学生之间相互偷袭吧?

新生们挨个穿过石门,来到一间狭长的、低矮的石头大厅。

大厅布置得既华美又有格调,本就高度不够开阔的空间里还垂挂着厚重的帷幔,显得这里更像一个适宜爬行动物幽居的洞穴。四下里吊着圆圆的玻璃灯,灯罩里泛着幽冷的绿光,如同花窗外的湖水中冒出的一串气泡。

级长领着新生在一座雕刻精美的壁炉前站定,壁炉里燃着温暖的炉火,照亮了坐在雕花椅上的几个高年级学生。

梅莎看到其中就有被他撅断魔杖的那个埃文·罗齐尔。

他面色阴郁,垂头丧气地发着呆,旁边的人正轻声安慰他:“……你明天去跟教授请个假,到奥利凡德那里再买一把……”

梅莎若无其事地转开眼睛,就见斯内普也从那边收回目光,并冷冷地斜了她一眼。

唉,他不会拿这事说她一辈子吧?

壁炉前最舒适的一把扶手椅上,那位浅金色长发的“主人翁”歪靠着,正漫不经心地打量他们。

“卢修斯,新生们都到了。”男级长说,语气透露出尊敬。

“嗯。”

梅莎以为这个叫卢修斯的人架子都摆好了,肯定要发表什么高谈阔论,但他只是说:“奔波了一天,都回去早点休息。课表在你们房间的桌上,明天七点半在休息室集合,级长会带你们认一认教室。要是有人记不得路,就劳烦你把地图纹在自己的手臂上,或者,干脆留在教室过夜。”

他微笑着,但用的并不是开玩笑的语气。

“劳埃德,弗莱迪,带他们回寝室吧,明天早上还要辛苦你们。”

他用礼貌但随意的态度吩咐两位级长,级长们应了声,分别带着男生和女生走向休息室内相反的通道。

这个人,不说倒比说了什么更显气势。

既然斯莱特林学院尊崇血统,而他能有这种派头,他的血统肯定比圣水还要纯净吧。梅莎不无挖苦地想着。洒到她这样的麻种巫师身上不知道会不会有净化效果。

“我叫弗莱迪·麦克尼尔。”走在环形的走廊上,女级长语速很快地说道,“寝室四人一间,今年六个人,弗林特,汤姆林森,罗尔,格林格拉斯,你们四人一间。斯托纳,斯卡曼德,你们两个和去年单独住的一个二年级女生同屋。”

趁女级长不注意,菲菲冲梅莎无声地做了个口型:“缘分!”

确实挺有缘的。

梅莎微微点头笑了下。

“盥洗室在走廊的尽头,换下来的衣服放在床尾,家养小精灵会收走洗好。记得刚刚马尔福说的话,明天七点半在休息室集合,别迟到。”

女级长给几个人带到寝室门口,梅莎和菲菲推门进去时,一个女生正坐在巨大的菱格窗前看书。

“你们好,”她抬头跟她们打了个招呼,语调轻柔地自报姓名,“欢迎,我是海琳娜·查林杰。”

柔和温暖的灯光下,她穿着纯白色的睡衣,外披着玫瑰红的晨衣,浅茶色的长鬈发松散地垂在肩头,面容精致,眉眼懒倦,美得无声无息而又惊心动魄。水草在她的身后徐徐摇曳,使沉静端坐的她也像是在水光中荡漾。

好像刚刚在公共休息室里的花窗上看到的美人鱼。

梅莎想着,说:“梅莎·斯托纳。”

“菲菲·斯卡曼德。”菲菲盯着海琳娜,惊叹道,“你简直像圣诞树上的仙子。”

那是什么?

见海琳娜露出动人的微笑,梅莎猜想仙子应该是很美的一种东西。

在一张垂着绿色绸缎帐幔的四柱床前,梅莎找到了自己的行李箱,她翻出睡衣和洗漱用品,跟菲菲迅速前往走廊尽头的盥洗室。

距离不算太远,但等到天气更冷一些的时候,这段路应该会非常难熬。

刷牙时,从外面进来两个女生,她们边走边低声交谈。

“纳西莎,你弟弟分到了格兰芬多,这对你们家可不算件好事。”语气似乎是在担忧,但梅莎敏锐地听出了几分幸灾乐祸。

叫纳西莎的金发女生冷淡道:“黑魔王的追随者里不乏格兰芬多,你是在质疑黑魔王的号召力吗?”

另一个女生的声音立刻变得胆怯起来,讨好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黑魔王。

梅莎吐了口泡泡水。

她在报纸上也见过这个称呼,但更多会以“神秘人”进行指代,可以说,《预言家日报》里至少有一半的版面都关于他。

大部分是歌功颂德,小部分在含糊其辞地隐晦质疑,只有极少数的人,会用愤怒的文字攻讦他以及追随他的“食死徒”们,痛斥他们的主张过于偏激,手段太过残暴,通常这时会直呼他的名字“伏地魔”,并把邓布利多的名字拉出来做个对比。

仅从报纸上来看,现在更得势的是伏地魔。

这可不太妙。

毕竟梅莎又不是真的有个巫师母亲。而且,就算是斯内普,按照血统的三六九等来分的话,他也是给纯血统垫脚的那个。

这让梅莎不免想到了东征的十字军,只要沾了犹太人的血,在他们手里就难逃一死。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梅莎忍不住一笑。

怎么她在修道院里是异端,来到魔法界竟然还是异端呢?

“好了吗?”菲菲问。

“好了。”

梅莎整理好东西,与纳西莎擦肩而过,离开了盥洗室。

在走廊里,菲菲仿佛不经意般地提起刚刚那两个女生的对话:“你听到了吗?她们在说‘黑魔王’。”

“听到了。”梅莎不动声色地说。

“听说斯莱特林的学生基本上都是食死徒的预备役,看来不假。”菲菲用着说笑的语气。

梅莎把话在心里过了一遍。“是吗?我没听说过。”她平淡地说,“我不太关心这些。”

“哦,确实,这些没多大意思。”菲菲耸了下肩,不再多说。

回到寝室后,梅莎对着桌上的课表,把明天要用的书收拾了出来,在拿起《神奇动物在哪里》时,她注意到作者的名字——纽特·斯卡曼德。

斯卡曼德在巫师里是常见的姓吗?

想到菲菲对神奇动物的了解,这大概并不是个巧合。

梅莎顺手翻了下书,从书页里掉出来一样东西,她捡起来一看,原来是冰淇淋店的优惠券,那天她看这本书时把它当成书签夹进去了。

正准备把优惠券塞回去时,梅莎注意到优惠券似乎隐隐透着光,手一顿,她翻了个面,看到优惠券背后有一行小字在闪烁着微光。

不是英文,也不是拉丁文和希腊文,是她从没见过的陌生文字。

梅莎确定,在她从冰淇淋店的老板手里接过它时,上面并没有这行发光的字。同时她又想起,冰淇淋店外面写的“打折”也发着同样的光——当时她以为是某种魔法光效。

这时,菲菲收拾好床铺,见她手里捧着书,走过来调侃:“别告诉我你还打算看会书,分院帽在你头上待那么久,该不会是想把你分进拉文克劳吧?”

目光落到书上,菲菲的声音短暂地停顿了片刻。她似笑非笑地说:“原来你在看这个,是的,你猜的没错,这位大名鼎鼎的纽特·斯卡曼德就是我叔祖父——战争英雄忒休斯·斯卡曼德的弟弟。”

啊?大名鼎鼎?战争英雄?

梅莎眨了眨眼睛。

斯卡曼德是这么了不起的家族吗?

菲菲也一怔,“你不是在想这个?”

梅莎示意了一下手里的优惠券,“我在想什么时候有机会能用掉它。”

菲菲的脸上浮现出尴尬的潮红。她看起来懊恼得想抓头发,但还是努力装作无事发生,哈哈笑着说:“你是真的很喜欢吃冰淇淋。”

跟着她无比认真地研究了一会优惠券,强行扭转话题道:“没写截止日期,应该什么时候都可以用。说起来,他们家的巧克力覆盆子冰淇淋真的很好吃。”

她看不见?

梅莎特意用手指抚摸着发亮的字,见菲菲一眼都没往那里多瞧,慢慢地说:“我喜欢薄荷橄榄加月桂粉的。”

确认梅莎不是在开玩笑,菲菲耸肩道:“你最好别叫家养小精灵做这个,它们会以为你在侮辱它们。”

这一晚梅莎本来以为自己会睡得很好,寝室的床是她从来没有体验过的舒适,但或许是过于柔软了,她反而有些不太习惯。脑袋陷在蓬松的枕头里有种无处着落的漂浮感,闭着的眼前总是时不时闪过优惠券上的神秘文字,它们仿佛在指引并催促着她。

是谁留下的字?

想告诉她什么?

她该用什么办法破解?

梅莎思索着,思索着,渐渐睡着了。

她做了一个梦。

梦里她回到了奥利凡德的魔杖店,她挥动魔杖,杖尖依旧爆出了一簇簇蓝色的火焰。

然而这束火花没有消失,它像有了生命和自主意识一般,不断地膨胀、扩散、蔓延,渐渐地变成一团蓝色的漩涡,漩涡中心似乎有什么东西想要从里面挣脱出来,却被蓝色的光索拉进了更深处。

它发出了惨烈的哀鸣。

梅莎不由自主地靠近了一些,又靠近一些,她想听清楚它在说什么。

然而火焰骤然暴涨,一瞬之间,她被吞噬了。

好痛。好痛啊。

骨头根根折断,血液滴滴蒸腾,有什么东西无穷无尽地灌注到了她的体内,她的皮肤一寸一寸地被撑到撕裂、融化。

在极致的痛苦中,梅莎终于听清楚了那道哀哀的□□。

它在说——

轮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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