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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梦里不知身是客(23)(1 / 2)

梦里不知身是客(23)

不过片刻,张容瑾便已失去意识,坠入潭底。

小小的张容瑾被人倒着,拍了拍后背,张容瑾不受控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是她的出生。

“夫人,您看,是小姐呢。您盼着生女儿的愿望成真了。”

张容瑾睡在襁褓里,看着这一切,想说话,嘴里却只能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

她带着记忆再度降生。

林氏虚弱地笑笑,

“舅舅说,我必定愿望成真,真没想到,竟是让舅舅说对了。”

祝妈妈笑,道,

“二姥爷还说,这个姑娘往后必定名冠长安,看小姐玉雪可爱的样子,奴婢倒有些信了呢。”

张容瑾睁着眼睛,脑子里疯狂旋转这一切。

小小的张容瑾一向比其他孩子安静和知道如何讨人喜欢,因为那个小小的身体里包着的灵魂是19岁的张容瑾。

是那个前一晚还躺在21世纪的合租房中为生机担忧的孤女,可一夜之间却突然变成了勋贵之女,人生有了再一次重来的机会,这一次,她的家人不会弃她而去,不会为了家产而将她逐出家门。

一开始她靠前人的诗句博得了众人的关注,她没有安全感,她觉得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让她觉得自己是真实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她才及筓便已扬名,她开始逐渐写自己的诗句,不再借用前人诗句,许多人都仍称她是才女。可是她依旧担心。她担心,这个世界是不存在的,不过是她的黄粱一梦罢了。

但比起这个,她更加担心父母会将她嫁给某个男人,然后让自己全身心地为这个男人打转,像这个时代的女人一样,以丈夫为天,以子为天,一生都困顿在后院之中。不停的斗,不停的消磨掉自己的青春,然后在高不见青天的红墙中消逝。对于婚姻,她害怕极了。

但她及筓那年,上天似要与她作对。所以才将她降临于世,她遇上了一个人,并开始一步步地沦陷,从害怕婚姻到渴望,渴望与某个人携手一生,白头到老。

他们第一次见面是在画船荷月宴的船上,两人对面,以帘帐相隔,她从他的言语中判断出他是当朝的官员,因为心疼当今百姓受饥荒磨难,她将自己前世时学过的历史上曾用过的赈灾之法全然告知,他只在帘帐那头将酒一饮而尽。因为方法极度超前,她不敢告诉父亲和当朝为官的哥哥,于是她选择了告诉一个陌生的男子。

她却无比相信,他是可靠的。

那一夜,渭河上彻夜回荡着唱蒹葭的歌声,从远处的画船上传来,浸在水中,和着月色。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

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溯洄从之,道阻且长。

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

蒹葭萋萋,白露未晞。

所谓伊人,在水之湄。

溯洄从之,道阻且跻。

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坻。

他忽然开口,

“蒹葭歌中的男子遍寻心上人,追着心上人的幻影历经艰险到了水中央,却发现水中央根本没有心上人,那不过是他过度思念而出现的幻觉罢了,回头看,心上人,却又在水中小岛上,恍然间,却又在离他最远之处,有时很近,有时很远,其实却是他永远也触不到的天涯海角,不知小姐可有似这般男子追寻心上人一样想追寻的东西,或者,是人?”

蒹葭采采,白露未已。

所谓伊人,在水之涘。

溯洄从之,道阻且右。

溯游从之,宛在水中沚。

歌声依旧缓缓传来。

她在帘帐那头轻笑,

“小女子还未出阁,怎会有如此孜孜以求之人?”

那时的张容瑾,抱着的是终身不嫁的决心。

她以为,此生都不会有动摇她的人。

帘帐那头的人轻笑,张容瑾只觉得他的声音很好听,很有磁性,有些低沉,却又很温柔,丝毫不露锋芒,似乎言语之中都带着一种与常人不同的气度。

她不知为何,心脏中有种很奇怪的感觉,她忽然很想看见帘帐那头的人的模样。

河风缓缓吹起帘帐,一搭一搭地吹起落下,她看见了一个容貌极盛的男子,波光粼粼映在他面上,他的表情愈发明灭不清,他手里把玩着一只酒杯,却缓缓抬眸看向她。

就在他看向她的那一瞬,她似乎听见水晶落地的一声响。在她心里,高高坠落,再度弹起,发出清脆的声音,一遍遍在她耳际徘徊。

帘帐落下,隔住她的视线,张容瑾缓缓伸手,想将帘帐撩起,她还未触及帘帐,河风便再度将帘帐吹起,她看着他,原来有人能有这样深沉黢黑的眸子,似有万千桃花缓缓在他眸中落地,似一口古井,她坠入其中,无法自拔。

他说,他是窦皇后的子侄,窦家五郎窦归舟。

她有些紧张,却强撑起笑意,缓缓开口,

“不知窦公子可有似蒹葭中男子追寻心上人般想追寻的人?”

男子看着她,轻声道,

“我孜孜以求之人,正在水中央。”

他们的小舟已行至水中央。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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