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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003(1 / 2)

陆福怕鬼怕得厉害,窝在康睿身边,他哆哆嗦嗦,颠三倒四地说着死前的经历,显然是被折磨得狠了,小小年纪便神经衰弱。

很多长期生活在暴力环境里的孩子也有这样的状态。

康睿也是有耐心,把他的话整理整理,出了头绪:

陆家把陆福丢在这里之后,所有人就举家搬迁,跑到很远的地方,坚决与陆福撇开关系。

陆福在这里孤苦伶仃与鬼作伴,白天跪拜画卷上的鬼王,晚上也不安泰。

三只鬼老是半夜作祟,出来吓唬他,虽不至于杀了他,但也让他受了许多肉体和精神上的痛苦,可谓活活受罪,不如去死。

他也真的自杀过许多次。

但都是绳子还没挂到房檐上便断了,人还没落到井里又出来了,舌头还没咬断便被塞了一嘴泥,最后横了心往墙上撞,结果脑袋都撞成血红色的正方体,人也没见有死去的征兆。

“你在这里吃什么?”康睿问。

陆福回答:“厨房里有不少米面,是爹留下来的,后来什么都没有了,我就去街上讨点饭。”

“你说你能出门,能走多远?”康睿又问。

陆福老实回答:“走不出镜诚县,最多到县边上的林子里,天一黑,我又被带回来了。”

康睿道:“县里的人不知道你家的事吗?”

陆福的思绪也慢慢清楚,说:“我不知道该怎么告诉别人,他们也不相信。鬼王出来的时候,县里的所有人都死掉了。”

康睿琢磨一下,感觉陆家交出陆福的那一刻,这个县八成就变成了一个大型血祭场,所有人都是给鬼王提供力量的备用贡品。

陆福就是阵眼。

不过这只是他的猜测,拿出去说,估计也没人相信。

“既然这里是个灵异泛滥的世界,没驱鬼师或者道士之类的人过来吗?”康睿又问。

陆福摇摇头。

康睿又提了许多问题,陆福要么迷迷糊糊,要么摇头说不知道。

他被送过来也才十三岁,死的时候也才十七岁。

出生就被当祭品,也没得到过什么教育,他没有把发生在身上的悲剧一味归纳于自己命苦,能起复仇之心就已经不错了。

康睿见得不到更多的信息,安抚陆福一阵,把他放了,决定先看看环境。

围着院子的四间房,除了大门敞开的祀堂,另外三间的门被他一间一间地拉开,都是挺好的住宅,只是屋子里光线很暗,阴森森的。

在西厢房,康睿先把身上的大红嫁衣脱了,从雕花的衣柜里找到符合陆福身材的衣服换上,衣柜两扇门中间有一面全身镜,正对着他。

康睿换了衣服,顺便照了照镜子。

转身出门时,他突然顿了顿,但是没回头,直接走出去。

这个突然一顿,是他在转身时,一刹那的余光注意到,镜子里他的照影没有转身,依旧是正面看着镜子外面,并且面露一丝阴笑。

康睿又去厨房看了看,这里确实有米缸和面缸,都装得满满的,可是案板上连把刀都没有。

自来水管更是奢望,按照陆福的记忆,后院有口井,冬天也可以打水。

看过厨房,确定自己需要的东西,康睿打开大门,走出去。

出门才发现,这里地处山区,难怪县外有林子。

沿着路走,陆陆续续遇见几个路人。

很快找到一家杂货店,店外两个妇女两个老头凑成一桌在打麻将,康睿想了想,用手捂着左眼,走进店里。

挑挑拣拣找到两把菜刀,火折子,红蜡烛,做饭用的调料,还被他刨出一个小手电筒,最老式的黄铜把手,把手上写着“舶来品”,里面装着一个小灯泡。

没找到电池,手电筒里倒是自带三节电池,只是不知道能撑多久,康睿还是决定买下来。

门外店主打牌打得痛快,见康睿买得多,才乐意和他多聊两句:“你是谁家的孩子?你家大人这么放心让你带着钱出来?”

康睿笑着回答:“我今天刚搬过来。”

“你怎么一直捂着眼睛呀?”

“摔了一跤,肿了。这里有医馆吗?我去看看,还想找找菜市场。”

店主道:“清晨东边那条路上有人摆摊,现在想买菜肯定买不到了。”

康睿深感遗憾。

这时,店主家养的一只小鸡叫唤着跑过去,康睿心中一动,忙问:“你家有大公鸡吗?卖吗?”

说着,掏出一叠大洋。

店主见他穿着整齐,出手大方,认定他是镇上大户人家的远房亲戚,有心将他发展成长期客户,道:“有啊。”

康睿不知道这个世界的汇率是什么样的,更不知道他掏出来的钱买一笼公鸡都够了。

店主丢下三个牌友,到后院给康睿捉了一只花公鸡,捆了爪和翅膀让他拎着。

康睿提着一堆东西,又找到镇上的香烛店,买了一堆纸钱白蜡烛几个纸人,又买了一本县志。

出了门,已经是黄昏,康睿回到四合院,打开门,一阵阴风袭来,和外面暖洋洋的气氛形成鲜明对比。

康睿没理这阵阴风,将纸钱和纸人堆在院子里,用火折子点了,一边烧,一边温和地对空气说:“我们上辈子同修了泰坦尼克号,这辈子倒霉催地共住一间房,这些东西就当是见面礼,希望你们晚上安分点。否则……”

他脸色未变,抓过五花大绑的公鸡,一刀剁了鸡头。

没头的公鸡没有立刻死去,而是在院子里一圈圈地窜,血洒得到处都是,康睿一边烧纸,一边和和气气地看它。

院子里的阴气似乎也凝固了片刻,再流动起来时更加阴冷。

康睿拎着死鸡进厨房,在一把菜刀的刀尖上涂了层层鸡血,打算晾干了晚上放到枕头下面,另一把菜刀用来做饭。

他手法熟练地处理死鸡,突然想起自己原本是不会做家务的。

顿时,他心里有数,面无表情,在心中唤道:“系统。”

系统不受他的情绪影响,机械地问:“宿主有事?”

康睿问:“那什么秋的,上次是不是又把他会的本领转给我了?”

上一个任务里,容秋除了带兵打仗,就是做家务。

康睿住在他府上当个甩手掌柜,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习以为常。

容秋死后,又有一皇宫的人等着伺候他。

导致他现在才琢磨过味。

至于称呼问题。

面对此人的时候,康睿会叫他“阿秋”。

但现在是和系统对话,康睿打心眼里不想把那人叫得这么亲切,干脆喊他“那什么秋的”,向系统证明自己的不在意。

系统:“是。”

康睿:“那就是说,我这次还能见到他?”

系统:“可能。”

康睿气结:“什么叫可能?”

系统十分无情:“可能,意思为说不准。”

康睿:“……”

他心中打着个结:

上个任务,他说得好好的,为了还古秋赠给他的武功,他会让容秋当皇帝。

结果容秋不仅让他当了皇帝,还为了巩固他的皇权,自己和叛军战死了。

怎么想,康睿都觉得自己又欠他一次。

但是想想,康睿又觉得主要是那什么秋的太不听从自己的安排,早让他去做皇帝,他照做,不就什么事也没有了?

既能让自己还了情,可能还能解除了这段孽缘。

结果人家不干,还说什么“你只适合万人之上”,说得好像多懂他似的,搞得他想到此人就心烦。

康睿活这么久,从来都是痛痛快快,没为谁纠结成这样——包括那个卷了他的钱,又给他戴了顶绿帽子的人。

纠结归纠结,做饭还得靠容秋转给他的本事。

他提了水,和了面,把鸡炖进大铁锅,面饼围着铁锅里面贴了一圈,打算做个地锅鸡。

然后,他提着沾着血的菜刀出了厨房。

院子里纸钱烧成灰,被风吹得到处都是,康睿提着刀走进东厢房。

西厢房的穿衣镜让他心中别扭,他决定在这里住下。

将刀别在裤腰上,他打算换一套床单,撩开被单发现床板下是空的。

康睿忍不住弯腰去看——以前听说过的鬼故事,都是说空床板下最容易冒出鬼啊怪啊尸体什么的。

床板下的地板上什么也没有,他又想起鬼故事说过尸体也可能黏在床板上,和床上躺着的人背靠背,于是他顺势一抬头。

尸体没看见,倒看见一本册子,被几根红线贴着床板绑着。

康睿掏出刀,割断线,把册子取下来。

册子已经泛黄起毛,他翻了翻,发现这是本日记,扉页的右下角细细地写着日记主人的名字:“陆湛”。

陆湛?那个和鬼王和大战,不敌死掉的陆家最强捉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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