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言初迷迷糊糊地醒来,发现自己正枕千雅的膝盖上。
“小兔子,你醒了?”千雅低下,长发的发尾落他的脸上。
慕言初顿时瞳孔紧缩,手忙脚乱地爬起来:
恶心,这个女人居然离他这么近,是想趁他昏迷占他便宜吗?好恶心!
康睿不听话的长发撩到耳后,笑着说:“看来恢复精神了啊。”
慕言初只是因为一瞬间的震惊,才行动迅速。
但他毕竟被康睿的球棒重击过,如此大幅度的动作令他晕脑胀,差摔倒康睿脚边。
他好地说:“才不好!后,怎么回事?我被谁打了!”
“我啊。”康睿理所当然地承认道。
“什么?”慕言初惊讶地看着千雅,“你为什么要做这种事?”
康睿站起来的同时,扫了扫腿上不存的灰。
他慢条斯理地说:“当然是因为我喜欢你,所以必须让你远离危险。看,你成为‘路人’了,动吗?”
“你!”慕言初几乎昏倒,“你说什么昏话?我都被淘汰了!我,我居然输了!”
他咬住指甲,眼泪险些从眼眶里涌出:“我死的,你要怎么赔我啊!”
“别担心,小兔子,”康睿揉揉他的脑袋,温和地说,“我带你赢,你只需要‘躺着’就能赢。嗯……我说的可不是那个方面。”
慕言初根本听不下,打开他的手:“你放开我!”
饶是他曾经十拿九稳,连续失败,也稳不住自己的人设了。
“哎呀,看来玩家慕言初醒了。”玩偶尖锐的声音打断道,“那么,我继续陈述第轮的规则。慕言初也不用担心哦,‘路人’也有继续游戏的机喵。”
慕言初松了口。
他的这篇文写得太长了,前面的剧情忘掉一些。
现他想起来这个副本的“恶劣”程度,为了继续给玩家进行心理考验,确实保留了失败者。
“目前场上玩家十六,和六淘汰者。玩家分三组后,需要说一个恐怖故事,恐怖故事必须符合下面两个条件:
“一,有鬼,,包含一个玩家的秘密。
“这个秘密可以是编造的,也可以是真实的。唯独不可以被玩家拆穿是假的,一旦有玩家证明出‘这个人说的是假话’,全组都失败。
“场的玩家,包括淘汰者,凭觉为每组投票。
“得票多的玩家胜出。同样,支持这组的淘汰者也随着队伍的胜出而胜利,恢复玩家份。
“那么,给大家三十分钟分组和编写故事吧喵。”
“太棒了,”康睿听罢,握起慕言初的手,兴奋地说,“阿初,支持我的队伍吧。我赢了,你也恢复玩家的份啦。”
慕言初干笑道:“也,也好。那我就靠你了。”
说完,他偷偷瞄着周围的人,看看有有更靠谱的队伍。
上一关的玩家自然而然地聚一起。
李朗严肃地道:“千雅,年秋,黎星,加上阿初,我们也只有五个人,恐怕不够。”
“嗯,只能用钱拉人了。”康睿倒是不担心,“其他人应该也是这么想的。”
李朗推了推眼镜,看着场上的人,艰难地道:“如果每个人五百万的话,我或许可以……”
“哦……”康睿对他有些刮目相看。
李朗已经背负高额债务和保住自己的性命之间做了很干脆的选择。
黎星用力抓抓发,叹口道:“其他人也叫价,我们必须保证我们的价格比他们高,才能防止被拉拢的人倒戈。”
“是啊,”李朗为难道,“也不排除有人几吃。一旦陷入价格竞争战,对我们所有人都很不利。”
大厅里,刚才还垂丧的几个淘汰者一举翻,成为决定游戏结果的老大。
康睿道:“我们分开行动,尽量说服所有人吧。”
慕言初心中冷笑:看来千雅根本有发现这个游戏的微妙之处。
大厅里的玩家和淘汰者加起来的数量是十人,只要不能被三整除,一定有一个人留下来,成为左右游戏的关键。
这个人得是他,只要他利用自己的魅力,和大厅中每个人互相猜疑、信息不对的状态,人数平均分成三组,便能做到操纵结果。
且,他一定不帮助千雅。
于是他假装不情愿地与其他人分行动。
康睿看着干劲满满的慕言初,偷偷笑了。
他从来不怕打价格战,但他不急着掀开底牌。
他要让慕言初的信心彻底被击溃,击溃到产生自我怀疑的心态,然后……
任他拿捏。
“阿秋,你信我吗?”他看唯一还留他边的人。
年秋:“信。”
“那么,你说服玩家的时候加一个条件:每个给我们组投票的玩家,能得到一亿。”
“一……亿?”年秋怔住了。
尽管知道价格战需要很高的金额,但是这……这个人有这么多钱吗?
还是说……要背债?
“是的,有多少人同意你,你回来告诉我。”
年秋看着康睿:“我……”
“嘘,听我的话。”康睿道,“你只需要说动三个人就可以。”
年秋顿了顿,有再问,而是转走入人群中。
康睿则是大厅的另一个方走。
站他面前,被他说服的女孩惊愕地瞪大眼睛:“一,一亿?你认真的吗?”
“非常认真。”康睿温和地笑道,“这个大厅里说得每一句关于钱的话,都有‘游戏策划者’监督,对吧?
“如果你愿意给我们队投票,我给你一亿,且其他人听到这样的条件,也帮忙。
“你该知道,我们一定是多数派。”
女孩难以置信地道:“你……你也不像有钱人啊,可就算你举债透支这么做,也太不拿你的家人当人了。”
人的承受力是有限度的,这也是这个游戏具备恶意的地方:
每个人对自己的负债承受能力多少有些握,站这里的玩家,无非都是发现命掌握“游戏策划者”手里,带着自暴自弃的心态。
但很多人都无法估量,自己的家人对债务到底有多少承受能力。
金钱面前,家人也变得像陌生人一样不可估量。
这就让玩家们产生一个惶惶不安的担忧:
我的亲友,心理素质如何?
突然背负巨额债务,他们走极端吗?
如果三千万不能压垮他们,五千万呢?八千万呢?一亿呢?
这样很大程度地限制他们游戏里,对金钱的透支和使用。
因为谁也不敢保证,交出的钱不成为压死家人的后一根稻草。
哪怕如李朗这般带金进游戏的玩家,也要好好考虑,精打细算。
康睿说的一亿是天价。
大厅里有任何玩家有能力和胆量,提出比这更高的价格。
女孩接着坦白地说:“不过,你自己都觉得无所谓,我肯定不多劝你什么,毕竟我也需要钱——成交。”
她握住康睿的手。
“对了,还有一件事,”康睿后偷瞄,示意女孩注意慕言初,“如果那个人过来说服你组队,你假装答应他,不要告诉他真相。我想让他高兴高兴。”
“哦,他。”虽然不明白康睿为什么要这么说,女孩依然应声道,“好啊。”
半小时很快过,现场明显分出了三组,每组七个人,非常平均。
但由于他们站得散乱,除了慕言初,谁也不知道这。
慕言初已经决定票投给韩奇的队伍。
游戏里能够得到特殊称号的玩家,都有自己的独特特质。
尽管不知道韩奇的称号具是指什么内容,但千雅被淘汰后,他和具备实力的特别玩家打好关系,总是错的。
慕言初以为一切都他的掌握中。
玩偶道:“那么,大家的故事准备好了吗?有请第一组,代表是,千雅。”
讲故事的顺序不重要。
不如说,排第一个,对康睿来说更加有利。
而且,重要的是故事内容。
康睿站到讲台旁,看着下方神态各异的人们。
他微微一笑,突然说:“其实我是个男人。”
玩家们顿时一惊。
游戏里的规则说过:玩家必须透露一个秘密,但不能被当场拆穿。
千雅这前凸后翘的模样是标准的女人,说自己是男人,根本……假得也太明显了。
慕言初的心脏狂跳:“要拆穿吗?
“不,或许千雅自称是个变-性-人,那样谁也不能证明她不是。”
与此同时,玩偶也问:“哦,你是说你是个男人?”
“是啊,”康睿从容地笑道,“啊,不过这只是这个恐怖故事的开,让我继续说。
“那是我上大学的时候,那时我还是个男人。
“一天夜里,我散步时,遇见一个女孩。
“她长得非常漂亮,靠着路灯,吐着淡淡的烟圈,打量着每一个路过的男人。
“我立刻知道她是个特殊职业从事者。
“让我兴趣的是,她上有一风尘味,看上如良家女孩一般。
“所以我走过,和她搭讪,约她酒店,她同意了。
“当我们走进酒店的房间里,她突然问我:‘你知不知道近的新闻?’
“我问:‘是什么样的新闻?’
“她说:‘有个女学生,晚上路灯下面男友的时候,被坏人盯上,他们奸-杀了女学生。
“‘从此以后,那个女学生化为厉鬼,每天晚上都站路灯下,报复心怀不轨的人。’
“我告诉她,这个新闻我听过。
“然后我反问她,知不知道另一个新闻?
“她不解地问:’是什么新闻?‘
“我回答:’两年前,有个男学生,晚上散步,路过路灯的时候,他看见一个瘦小的男人,正强行一个女学生拖进小巷里。
“‘女孩不停地哭泣他求救,他看不过,加上男人看上很容易打败,于是他决定挺而出,英雄救美。
“‘不料这是一个圈套,小巷里埋伏着一个更强壮的男人。
“‘这两男一女的组合联手抢劫了男学生,男孩反抗时被男人推倒墙壁上,撞死了。
“’从那以后,他带着怨,每天晚上都路过那个路灯,报复喜欢设圈套的人。’
“‘可我说得是真的。’女孩说着,脱掉人皮,露出厉鬼的真容。
“我微笑着回答:‘我也说假的。’
“说完,我也撕开人皮,露出厉鬼的真面目。
“我们大战一场,但她毕竟刚成为厉鬼不久,伤害不如我熟练。
“所以我毁灭了她。
“但是很快我发现,由于我动作粗鲁,我的人皮已经被破坏了。
“所幸,她的人皮还完好无损。
“于是我穿上她的皮,成为一个女人,走出酒店。
“走出酒店时,我从她的衣服口袋里掏出她的烟,一边燃,一边心中慨:
“世道真是越发险恶,连鬼都开始内卷了。
“也许,我像藏进树林的树叶一样,找个更适合我的地方生存。”
康睿从口袋里掏出烟,放嘴里,燃。
他缓缓地吐了个烟圈,目光流转地看着台下的人:“我的故事说完了。”
玩偶道:“有人要拆穿他的秘密吗?”
有一个玩家应声。
慕言初的脑子已经乱成一团。
从千雅的故事里,她至少透露了两个信息:
第一,她是男人。
第,她是鬼。
而这两个信息都是谎言,且还是容易被拆穿的谎言。
可是为什么,有一个人站出来拆穿她?
难道……慕言初灵光一闪:难道这是留给自己的表现机?
想到这里,他举起手,怯生生地说:“我觉得这个故事是假的。”
他满意地看着千雅露出震惊的目光,夹烟的手也颤抖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