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语气，似乎是在指责她将他的清白都毁了。

她要说什么，她能说什么

好巧，我也是

就这么几秒之间，许烟的心绪千转百回。

缓缓地转过身，面对着他，白皙的脸颊处因为剧烈的咳嗽，而染上了一朵红晕。

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我……你……那个……”

支支吾吾了半天，都没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她现在脑子乱成一团，根本无法思考。

他那几个字的威力，不比原子弹少。

“我不是随随便便的男人。”顾南琛的黑眸紧盯着她，一字一沉，语气里带着一抹异样的情绪，眼底酝着一团墨。

“……”

这句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就变味了。

许烟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但一时之间却又说不清楚。

“那你是想……”

许烟顺着他的话往下问道。

“你有什么想法”顾南琛并不着急着回答，而是反问道，黑眸幽深如井，只一眼，便让人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没有。”

没有，她什么想法都没有。

生活还得继续。

顾南琛对于她的回答，似乎没有意外，薄唇轻启，“好，那就听我说。”

“……”

许烟看着他，等待着她的下文。

不知被她什么时候抱在怀里的抱枕，双臂收得紧紧的，抱枕被挤压得都变了样。

完全不知什么时候起，已经被这个男人牵着鼻子走了。

“你觉得我怎么样”

“……”

这是什么问题

许烟瞪大着眼睛望向他，脑子有点发蒙。

双唇蠕动，彩虹屁来一波，“您玉树临风，风流倜傥，高大威猛，成熟稳重，温柔体贴，帅得让人窒息……”

夸就对了。

但内心却有一个小人在唾弃自己，温柔体贴这四个字，与他根本就不搭边。

顾南琛面无表情地看着她，薄唇微抿着，脸上轮廓线条绷紧。

“你知道，我要听的，不是这些。”

“……”

许烟的双眼闪了闪，仅一秒，便又恢复了正常，眼神似乎还带着些许的疑惑。

顾南琛没有给她逃避的机会，直截了当地挑明道，嗓音磁性，“以女人看男人的角度，你觉得我怎么样”

“……”

他这是……什么意思

许烟柳眉微微蹙起。

“顾南琛，我们……”

许烟话还没说完，男人便出声打断了她的话，语气里带着一抹冷厉，“你不想对自己做过的事负责”

“……”

一句话，彻底将许烟的后路都堵得死死的。

她无论说些什么，都成了她不想负责任了。

“你恨我”

顾南琛换了一种问法。

“……不恨。”

许烟微摇了摇头，应了一声。

对他，她谈不上恨。

“讨厌我”

男人继续发问道。

“……”

讨厌吗？

她也说不清自己对他是个什么感觉。

应该不至于讨厌吧。

许烟迟疑看一秒后，“……不讨厌。”

顾南琛嘴角勾起了一抹弧度，眼底略过一丝深意。

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