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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王相争(1 / 2)

添香楼内人声鼎沸,一名身着烟色纱质衣裳的舞女刚刚结束了表演,她屈膝谢幕,引得众人频频叫好。

叶如蔓定睛一看,这不是细腰吗?

阿弥陀佛,天助我也。她穿过人群,拉住正往后台走的细腰,低声道:“细腰姑娘,你救救我。”

细腰骤然被一个年轻男子拽住了胳膊,正要甩出一巴掌,却发现是那天替她解围的叶姓小哥儿,她赶紧问道:“小哥儿,有何事?”

叶如蔓道:“有人追杀我,你能否带我藏起来?”

细腰闻言,连忙带着叶如蔓来到后台伶人更衣的地方,只见叶如蔓解下束发的布条,如瀑青丝散落下来。

细腰惊道:“你是女子?为何做男子打扮?”

叶如蔓点头,来不及解释,只冷静道:“细腰姑娘,求你帮我两件事。帮我换一身女子的衣裳,再找人给我主子送封信。”

细腰道:“第一件事好办,这里衣服随便你换。第二件事也不难,只要你有银子,楼里跑腿的人不少。”

叶如蔓皱眉,她最后一点钱都给那店小二了,现在啥也掏不出。

细腰看她为难的样子,道:“我身上也没有现银子,但你莫慌,我去找琼妈妈借。”

叶如蔓拉住她,从怀里掏出一枚绿石头放在她手里道:“怕是来不及借了,这个石头值点钱,换人去跑个腿应该不是问题。”她又取下身上的腰牌说道:“拿着这个腰牌到正阳门西道祐王府,找一个叫韩长庚的人,告诉他叶乐水在添香楼遇宿敌,请他来救人。”叶如蔓知道这几日赵熠公务缠身,一直到晚上才会回府,韩长庚亦是如此,可现在她走投无路,只能赌一赌运气了。

细腰扫了一眼手中的绿宝石,心知这确实是不可多得的好货,可惜了如此贱卖。她知道耽误不得,拿着宝石和腰牌向外走。叶如蔓马上脱下身上的小厮服,随手扯了一件女装,匆匆穿上。她衣服还没换完,细腰就回来了,手里还拿了一铤银子。

“我刚出门就碰见了添香楼的行首红袖姑娘,她爱玉如命,当即看中了那玉,拿一铤银子换走了。我用一部分钱找了个腿快的,已经去祐王府了,剩下的银子给你,以备不时之需。”

叶如蔓见细腰考虑得如此周到,十分感激。她穿好衣服,又从衣架上取了一块面纱,迈步往外走,却被细腰拦下:“我出去的时候,看到几个面色不善的人在跟琼妈妈说话,说完就开始在楼里搜查,你这样出去很容易被发现。”

细腰拉着叶如蔓坐到镜子前,替她寥寥画上几笔:“这里的女子皆是浓妆艳抹,你这样不施粉黛,太显眼了。”边说边将她的头发梳好,再插上几根花鸟纹路的发簪。细腰的巧手之下,叶如蔓俨然变成了一个俏丽柔媚的舞女。

叶如蔓来不及细看,带上面纱,小心翼翼推开后台的门。外面的情况比她想象的严峻。那几个人不知给了琼妈妈多少好处,竟能让添香楼的护院们站在门外,挨个审查进出的人。她只能问细腰:“大门出不去了,有窗户能爬出去吗?”

细腰摇头道:“为了防止有人逃走,这栋楼里所有房间的窗户都只能开寸许的距离。”

看来为今之计,只能在这楼里浑水摸鱼,尽量拖到这些人放弃寻找或者韩长庚来救她。

叶如蔓不动声色地混入人群中,双眼警惕地观察四周。突然一个端着茶壶的侍女撞了她一下,她身子一倾,碰掉了桌上的一堆碗碟,掉在地上发出咔嚓的巨响。

那侍女见撞了人又摔碎了碗碟,惊骇地扶起叶如蔓,充满歉意地说道:“抱歉抱歉,我着急给人上茶,没看见你。你没受伤吧?”

那巨响引得众人无数双眼睛往这边看,叶如蔓尽量自然地弯下腰,借捡碗之机深深低下头脸,嘴里道:“没有,我没事。”

她拾起几个碎碗,转过身背对众人道:“我送去厨房。”刚迈步走了没几步,就听见有人一声高喊:“就是她!快抓住她!”

还没等如蔓反应过来,她就被牢牢抓住了。琼妈妈沉着脸走了过来,啪地打了她一巴掌,骂道:“子衿,你这个该死的东西,没来几天就想逃?带下去!”

这一巴掌拍得叶如蔓顾不得疼痛,她完全愣住了,她什么时候叫子衿了?这几个人玩的是哪一出啊?

围观的众人一看这架势,明白了,原是这个子衿姑娘坏了青楼的规矩,被琼妈妈教训一顿是应该的。如是,看热闹的人散开了,该喝酒的喝酒,该听曲儿的听曲儿。只有细腰眼里喷着怒火,攥起拳头就要上来抢人。

叶如蔓不希望把细腰牵扯进来,对着细腰摇了摇头。之前追杀她的两个男子一左一右紧紧地钳住她,正要将她拖下去,门外传来一个洪亮的声音:

“本王午时约了子衿姑娘,左等右等不见人,原来是被琼妈妈你留下来了。”

洵王的声音!

叶如蔓心里一松,虽然不知洵王怎么会来,但她感觉自己有救了。

琼妈妈被这声音吓得一抖,方才拼凑了一个笑脸迎了上去:“洵王爷,您今日过来,怎么不提前说一声?可要去三楼的雅座歇息片刻?”

洵王威严的眼神罩着她,又打量了她身旁被制住的叶如蔓。只见这小女子穿着一身淡紫暗花舞裙,上襦的领口开得很大,露出一段精致的锁骨,下裙的裙摆长而有层次,轻柔飘逸。她脸上虽然遮着面纱,但露出了光洁白皙的额头和顾盼生姿的鹿眼,衬得这略显媚俗的衣服都变得清新脱俗了。正如他之前说的,这女子穿小厮的衣服真是白瞎了,他那四弟真是暴殄天物。想到这,他清了清嗓子道:“不必了,今日本王与子衿姑娘有约。”

琼妈妈本来就不知这什么劳什子子衿姑娘哪里来的,只是刚才那几个人给了大价钱让她帮忙抓人,她为了不引起乱子才临时演了场戏,假装教训她手下的姑娘,“子衿”这个名字也是她随口胡诌的,谁知道洵王竟然上门要人。真是见了鬼了,琼妈妈心里将那几个人骂个半死,脸上还维持着笑容道:“原是我错怪子衿姑娘了,向你赔个不是。”说着,就让叶如蔓身旁的两个男人松手。

那两个男人又不是琼妈妈的手下,而且好不容易抓到叶如蔓,哪里肯放。琼妈妈心里着急,又无法说出实情。这时洵王开了口:“本王邀子衿姑娘过府一叙,话说完了,自然完好无损地送她回来。”

王爷话都说到这般田地了,那两个男子极不情愿地松了手。叶如蔓如逢大赦,定了定心神,向洵王道谢。她跟着洵王身后,刚走出添香楼,就听见由远及近的马蹄声和一个熟悉的声音:

“二哥!”

衣袍翻滚的身影疾驰而来,骏马四蹄生风,玉水街的青石板路被这一人一马踏出了疆场驰骋的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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