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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害怕(1 / 2)

水云庭占地面积很大,有三分之二都是林区,一到夏季晚上就容易招蚊子,饶是水云庭做了许多驱蚊措施,也很少有客人喜欢在夏季晚在水云庭的园林中闲逛。

今天的水云庭前庭又为肖家整个包下,除了工作人员和入住旅客就只有肖家请的客人,现在宴会尚未结束,整个酒店外几乎不见人,更别提通往酒店侧门的小路,除了云淡与浑浑噩噩的温思琪外,就只有被夹在中间走的保镖。

云淡不确定肖烨让保镖要做的是用哪一种方式,但可以确定是要弄掉温思琪肚子里的孩子。

让一个人流产都有什么方法?

很多吧,八点档的电视剧里常有这样的片段,随便一个推手都可能导致流产,前几天不是差点就出事了吗。

云淡跟在保镖先生身旁,仰头看着对方的下颌。

严丽在当沐秋水的人型沙袋时提起过不少可以瞬间致人昏厥的部位,下颌是其中之一,只要力道够,拳头打在下颌的时候,颅骨与大脑的强烈碰撞会产生震荡,会让一个人在瞬间昏厥,但不至死。

云淡看看自己手里唯一的武器,沐秋水送的生日礼物,数码单反。

这个块头大,也够硬,一相机往脑袋拍下去,指不定得破瓜,就是不知道能不能让一个人昏过去。

正想着,保镖加快了步子朝温思琪走去。

眼看对方抬起的右手就要落在温思琪背上,云淡三步并两步快跑前,拿着相机的手狠狠朝保镖脑勺拍去。

“嘶——!”

保镖吃痛,本能地弓着身一脚向后踹来,却踢了个空。

怒而转身,毫无防备的下巴暴露在相机攻击的路线尽头,保镖眼前一黑,两腿登时失去撑力,直直向前倾去。

看起来不是个专业的家伙。

云淡一把接住向前倒去的保镖,将他拖拽到一旁的树下靠着,又伸去手在对方脑勺摸了摸,有一块小包,不过没有开颅的危险,鼻孔下也还透着气。

狠狠松了口气,小声的对保镖道了声歉,便起身踩着混乱的步子去找温思琪。

这块区域叠石成山、林木葱翠,岔口又纷多,很容易一个不留神就丢了人。

此时天色又暗,草木上挂的彩灯光线又不明,云淡只能凭借自己的感觉去分辨温思琪所在。

树荫遮掩了月光,为黑暗吞噬的羊肠小道寂静无声,依稀听得远处觥筹交错的喧嚣与疾驰的轰鸣,踩下的脚步失魂落魄。

什么是绝望?

以前温思琪并不理解这个词的深意,有着向往、有着渴望的她,每一天都对明天充满希望,哪怕今天又挨了父亲不明不白的叱喝,母亲自诩正确的否定,心底的向往依然为她注满对新一天的憧憬的活力,她只能从书本的文字,从电视中的片段去思考绝望到底是怎样的一种感受。

什么是绝望?

孤立无助的时候,被信任背叛的时候,为至亲至爱肆意贬低辱骂的时候,当坚持的一切都只是个笑话的时候,当所有希望都无法感受的时候。

这就是绝望。

现在,温思琪觉得自己已经感受到绝望的冰山一角。

然而,仅仅就这不起眼的一角,让她连恐惧的资格都无法拥有,笼罩的黑暗吞噬所有情绪,她找不到宣泄的口子,也找不到离开的方向,只能一步一步机械的踩着脚下看不见、漫无终点的路往前走。

谁来……救救我……

安静的风,寂静的小路,无人。

兀地,视野瞧见不远处的一丝光亮。

有光!

欣喜的脚步跌跌撞撞朝着光线小跑去。

温思琪看着头顶刺眼的白光,伸去手,渐渐垂下了欣喜的嘴角。

冷的,没有热度。

七月见底的夜晚很闷热,吹来的风都夹着一股热气,温思琪却感觉不到温度的热情,只觉得浑身发凉。

“小姑娘,你没事吧?”

疑惑的询问从旁传来,有点漫不经心的懒散,声音并不洪亮,疾驶过的机轮的轰鸣轻易盖过他大半字音。

温思琪朝着声音来向缓缓转过头看去,站在岗台上值班的保安远远看着她,那种见怪不怪的淡漠让温思琪冷不丁发颤。

恍惚中,温思琪好似看到保安微驼的背后几根泛着冷光的银线,银线很长,直通云霄。

瞳孔猛地一怔,脚步迈开凌乱的步子,在保安古怪地眼神注视中,温思琪不吵不闹踉跄着跑开。

马路很宽、很长,排排路灯照不到尽头。

温思琪扶着一根路灯杆,咬牙粗喘着气,汗水有的顺着脸颊滑下,有的刚冒出来就散了温度,散发的热气更近一步抽去体内热气。

小腹隐隐发胀,有些难受。

温思琪扶着小腹,有点想哭,她试着咧开嘴,想放肆发泄一回,哪怕哭的难看被人嘲笑也无所谓。

酝酿了会,温思琪感觉到鼻子里的酸涩,感觉到气息的拥堵,也能清晰的感觉到眼眶里滚烫的湿润,条件都具备了,就差眼泪鼻涕一起下来。

可是,温思琪发现自己哭不出来,眼泪被堵在眼眶里,堵塞的鼻子喷不出粘稠的鼻涕,不论她怎么吸气、呼气,都无法痛快的哭出来,好像宣泄的口子依然被黑暗笼罩,她看不见,碰不着,只能同一具木偶一般机械的搬弄着丰富的面部表情。

挂在脖子上的项链吊坠因为身子的弯曲在半空摇摆。

温思琪以手掌托着吊坠,吊坠中心镶嵌着一颗以不知名材质打造的蓝宝石,中心色泽似深海一般暗沉。

肖烨说这颗宝石的颜色代表他对自己的爱,像湛蓝的海面一样纯粹,像无尽的深海一般深沉。

“确是纯粹,玩玩罢了,真是深沉,叫人惶恐。”

“可笑你痴心托付,怎想是有眼无珠,好笑,好笑!呵呵……呵呵……”

干乏而古怪的笑声从温思琪的喉咙中发出,散在安静的路上煞是瘆人。

温思琪看着静躺在掌中的吊坠,嘲讽的笑着,没有歇斯底里的愤怒,也没有痛哭流涕的心碎,很安静的冷冷笑着。

“真好笑……我讨厌……这样冷静的你……”

说罢,又干巴巴地笑了两声,便放下吊坠,抚着小腹,继续咬着牙往前跌撞。

前方不远是一个十字路口。

“往……往那边、边去了……”

保安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颤着手指往身后方向指去。

云淡朝他所指看去,视野中有明有暗,隐约看到一个踉跄的人影。

“谢谢您。”

话音未落,她便快步朝着人影奔去。

看着眼前的人从自己面前离开,保安大口吐着长气,抬手一摸脑袋,赫然发现脑门上沾着一点凉意。

猛然回头,光暗交错的视野中,只有远处一个踏上十字路口的身影。

脸色唰的泛白。

……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这不就回去的路上嘛,催什么催!”

“好了,不跟你废话,老娘开车呢,出了事你赔钱啊!”

女人没好气地挂了电话,口中仍在不满地小声骂咧。

女人瞥了眼前方,一条大路通到底,上涌的脾气朝脚底蜂拥涌去。

排气管的尾气哄地一下将车子迅速推出一段长距。

车身破开的风从敞开的车窗外涌进,吹起女人披散的大波浪,风驰电挚的痛快刺激着女人肾上腺素的分泌。

女人觉得不够尽兴,伸手打开车载音乐的开关,动感的节奏动次打次继续上一段未完结的音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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