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水的鲜,上帝禁阻闲蜂来采,
但运命偏不容这白玉的贞坚。
“那西湖上一宿的猖狂,又是我,
你知道,捣毁了那并蒂的莲苞——
单只一度!但这一度!谁能饶恕
天,这蹂躏!这色情狂的恶屠刀!
“那大的叫铃的偏对浪子情痴,
她对我矢贞,你说这事情多瘪!
我本没有自由,又不能伴她死,
眼看她疯,丢丑,喔!雷砸我的脸!
“这事情说来你也该早明白,
我见着你眼内一阵阵的冒火:
本来!今儿我是你的囚犯,听凭
你发落,你裁判,杀了我,绞了我;
“我半点儿不生怨意,我再不能
不自首,天良逼得我没缝儿躲;
年轻人谁免得了有时候朦混,
但是天,我的分儿不有点太酷?
“谁料到这造孽的网兜着了你,
你,我的长兄,我的唯一的好友!
你爱箕,箕也爱你;箕是无罪的:
有罪是我,天罚那离奇的引诱!
“她的忠顺你知道,这六七年里
她哪一事不为你牺牲,你不说
女人再没有箕的自苦;她为你
甘心自苦,为要洗净那一点错。
“这错又不是她的,你不能怪她;
话说完了,我放下了我的重负,
我唯一的祈求是保全你的家:
她是无罪的,我再说,我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