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晓洁挽着许知行的手腕,俩人走到了宴会厅中央,随着音乐起舞。
“真是抱歉,阻扰了一个让你在宴会上一舞成名的机会。“嵇云川的声音从身旁传来。
“我为什么要成名?”她轻抿嘴角。
“当然要!你可是在这金融场,有的人光凭声明就可以促成几百亿的融资,你看这许知行出来,也是用自己的声誉为超然空间做担保,你是巨摩的投研部长,未来做的事情还有很多,当然也要建立属于自己的名气。”
她眸光忽闪,低声道:“未来我还是巨摩的投研部部长吗?”
嵇云川神色微动,余光笼罩着她,她淡淡浅浅一个纤薄的影子,泛出不知来路的忧郁。她是如此柔弱,又是那样刚强。
一曲已终,许知行与胡晓洁鞠躬致谢,宾客们发出阵阵掌声。掌声过后,音乐又响了起来,嵇云川伸手对她做出邀请,她将手搭在他的手心,他另一只手揽住她的腰身,用力,将她拉过来,紧紧靠在他的胸口,她脸颊通红,微微离开了一些。
这是一首欧洲古老的乐曲,典雅而隆重,她无需抬头,就能感受到他的视线一直在她脸上。
“你不敢看我?”他低声问。
“我为什么不敢?”她轻声道,却依然是低着脸颊。
“你在逃避?”
“我坦荡荡,无任何可避。”她抬起头,眸光与他一撞,烁热无比。瞳孔中映出她的面孔,却是有些生硬。
“因为你问心有愧。”他答道。
她扬起眉毛:“我愧在哪里?”
他微微一笑,一张脸向她凑近了一些,近在咫尺:“扪心自问,当然问你的心啊,问我干什么?”
她心中一颤,移开了目光。
灯色昏暗,曲子呢喃,她随着舞步,有时候离他很近,有时候又隔开了距离,一颗心扑咚扑咚的跳,每一次隔开距离的时候,她都在期待下一次的靠近。
纵然不舍,这首乐曲也到了终点。
他松开了她:“听说你元旦要回重庆?”
“嗯,好久没回去了,陪爸妈过过节。”
他似笑非笑:“家里亏了四五十万,老俩口没怪你?”
她神色坦然:“怪我也没办法,大不了我拿年终奖补给他们好了。”
他轻”哦“了一声。
尤清和故意问道:”嵇总,我从没有对你说过我家里买巨摩股票亏了四五十万的事情,你是怎么知道的?”
嵇云川笑了笑:“没说过吗?我怎么记得你说过?”
她抬起眼睛看着他,嘴角一丝戏谑笑意。
时间就这样停止了两三秒,他上前一步,靠近她,一字一句道:“清和,我原谅了你,保护了你,你应该对我感激涕零。”
她定定站着,脸上笑容悄然消失,心中一块巨石却同时落下,她从来就没有玩弄风云的资本,如果有,那也是在他的默许之下。
“我走了。”他道。
“啊?”她以为接下来的晚宴都会和他在一起。
可他就已经转身离去,越过门廊,看不到了。
身边人来人往,晃了好一会儿神,一个声音说道:“果然是万里挑一的美人,难怪两位男士都为你倾倒。”
她看去,是胡晓洁。她笑道:“秦夫人气度非凡,才是场中最耀眼的那位。”
胡晓洁眼睛微咪:“尤小姐,其实我看不懂你在做什么?”
“嗯?”她一愣。
“周旋于两位青年才俊之间,这是满足自己虚荣心的最好方式吗?”
尤清和笑容淡了下来:“秦夫人,我从来没有想过去周旋,我也不认为这满足了我的虚荣心,我甚至觉得这种情况也能产生虚荣心是肤浅的,难道不是夫人的生活更让人羡慕吗?秦老先生出名的爱妻,夫人儿女双全,荣华富贵,这是多少人拼尽一生都得不到的?”
胡晓洁哈哈一笑:“尤小姐,你比我女儿强多了,秦雪是空有美貌,性格骄纵跋扈,难怪云川看不上她。”
尤清和吁出一口气:“秦小姐虽然骄纵,可我与夫人这是第一次见面,我不是您的下属,也不是您的佣人,非亲非故,夫人又为何对我发出质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