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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17章(1 / 2)

无言的干涩逐渐蔓延在两人之间,早上因为混乱加之匆忙,各自都来不及去整理一夜过后的情绪,经过这一整天的沉淀,都恢复了理智和思绪,明明白白的道理和无法开口的言语。

唐墨耐不住磨,先开了口,“你找我有事?”

陆野把门把手上的药袋取下来递过去,唐墨好奇的接过扯开看了眼里面药盒上堂皇的几个字,向来厚脸皮的双颊爬上红晕。

“嘭。”的一下,迅速收拢口袋。

“你特地来给我送这个的?”

陆野皱眉,特地这个词用在两人莫名厮混一夜后的现在,好像不太合适,可这药也确实是给她的。

见人依旧不说话,唐墨靠在门框上,不咸不淡的打量道,“听说吃这个对身体不好。”

“我让医生拿了副作用最小的一种。”

“你还找医生问了?”

“嗯。”

“你怎么问的啊?”唐墨抱着胸,看不出半点不好的情绪,反而话语里透着股乐而不自知。

陆野再次闭了嘴,楼道的声控灯没亮,屋外的路灯透进来隐隐绰绰的,只看得见男人的侧脸。

两人就这么沉默了几秒,唐墨勾着塑料袋哼笑了下,冲对面的人点了下头,“谢谢啦,药我会吃的。”

话毕,准备转身进门,却被人从身后拉住了手腕,薄热的掌心贴着那块细腻的肌肤,温度攀附而上。

“唐墨。”

唐墨停住脚步,并没有转身。

看不到对方神情的陆野靠着声音在这安静的氛围里想要表达些什么,可话到嘴边,又像被堵住了喉咙。

等了几秒,陆野再次开口,“昨晚的事,对不起,是我冲动了,你想打我骂我,甚至去告我,我全都接受。”

唐墨转身,看着陆野。

一秒。

两秒。

十秒。

“没了?”

陆野没有看她,加了句,“你想怎样,我都可以。”

“我要你娶我呢?”

对面没了声音。

唐墨眨眨眼,说不失落是假的,但上床也是她心甘情愿的,即便没有昨晚,她也会找个时间上了陆野,她没想拿这件事去威胁陆野说负责,问他只是试探,结果也是预料之中。

唐墨走出门,目光径直看过男人的眼睛,两人视线相碰。

“陆野,成年人男欢女爱很正常,我喜欢你和你上床这都是我心甘情愿的,这不算□□,你没错也不需要负责任更不用对我有任何负担,我挺开心的啊,还好你没有说娶我,你都不喜欢我如果答应娶我我会特别不开心,你有你的原则,我也有我的底线,和喜欢的人上床我觉得不亏。”

说罢,唐墨伸出食指点点男人的胸膛,长睫盖住狐狸眼的光,鼻尖挺翘,只见她嘟嘟囔囔,像是在吐槽,“只是,你能不能以后别那么冷漠,我真的挺喜欢你的,可不可以给我一个机会啊,陆野。”

陆野不知道事情怎么会发展成现在这个样子,好像卡在那里不上也不下。

他做好了一切准备,任打任骂唐墨说出任何条件他都可以接受,但是唐墨没有,她只是说昨晚不过一场男欢女爱不必放在心上,让自己给她一个机会。

明明比那些想象中的要求要不值一提的多,他大可答应过后依旧冷漠,可就是有什么,像拧不过那道弯,被系了个死结,一切都是不对的。

陆野垂眸,面前的女人仰着白皙的脸蛋,浑身透出一股似有若无的玫瑰香,很熟悉的味道,就是昨晚让他沉溺上瘾的那股味道,唐墨睁着眼,里面清清亮亮的一眼望到底,盛着几分期待,等他回答。

陆野差点就要说好了,猛地一阵凉风袭来,清醒了。

他推开唐墨,往后隐了半步。

“对不起。”

语气惯有的冷硬,如果细听分明带着张皇。

唐墨被拒绝的干脆,明明已经习惯了,可她当下不知道赌的哪口气,不想饶人。

“为什么?我都不需要你马上有所回应,我只是要你给我一个机会,别那么冷淡而已。”

“我们不适合,你不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

“你总是这样说,都没有试过你怎么就知道不适合,浪费也是我的时间,你凭什么拒绝的那么干脆。”唐墨知道自己有些咄咄逼人了,可不趁着这个机会,她觉得自己和陆野以后都只能这样了,不热一直冷不进反而退。

声控灯被声音吵亮,两人暴露在光线里,一个有意避让,一个步步紧逼。

终于在这沉闷的氛围里,陆野开了口。

“唐墨,你说过,感情不是一个人的事,即便今天我答应了你给你一个机会,但以后呢,我依旧不会不喜欢上你,不会对你产生感情,又何必多此一举吃这道苦,你很好,但不值得把心思浪费在我这种人身上,对不起。”

说完,灯灭,陆野转身打开对面的门走进去。

关门声不大,却隔绝了里外两人。

陆野进门后站在玄关处像是被定住似的,四肢僵硬,提着的那口气也一直没松开,直到听到对面的关门声,他才卸下紧绷的肩膀。

屋内没有开灯一片漆黑,带着深秋的寒意,丝丝扣扣的渗入骨髓,陆野一直站在门口,几乎要和黑暗融在一起,明明寒夜刺骨凉,他的后背却透出一股薄汗,捏紧的拳头松了又紧,紧了又松,无声的表露着他的心境。

直到这一刻,他才明白了昨晚在楼下等唐墨时没想清楚的那份脱离掌控的预料之外。

是两人之间的关系。

再早一点的话,从他那晚在酒吧后街兜兜转转最后还是去听了那首傲寒开始,一切就已经脱离了原本的的轨道。

陆野从黑暗的客厅走到卧室,里面只有一张床和一张桌子,他走到桌子面前拉开抽屉,里面躺着两张银行卡,一张用来固定转钱出去,另一张是他入伍那年老头子给他的,里面有五万块钱,这么多年了分文没动。

他看着两张银行卡,把老头子给他的那张拿了出来放在桌面上,然后掏出手机给房东发消息。

——

凌晨两点,陆野睁开眼,放弃了入睡的打算,抹了把额头,从床头拿出烟抽了起来,深夜寂静,除了打火机的声音,一切仿佛都停滞不前。

抽完起身,钱包从床边蹭掉到地上,陆野伸手去捡,刚好看到塑膜里那张碎了照片。

这是他进部队那么多年唯一的一张照片,某次出完任务归队途中,他们几个躲在深山里偷偷照的,后来洗出来了一人一张。

陆野透过窗外隐隐的光线入神的盯着照片,一个个熟悉的相貌看过去,最后停在他身边那个脸黑牙白笑的灿烂的人身上。

他记得那次任务后,李凡休了三天假回了趟家,回来的时候偷偷背了一罐辣椒酱,半夜塞他被窝里,小声凑在床头跟他说,陆队,我知道你吃不惯这边口味,我特地让我妈做的,开胃下饭,你藏着自己吃别拿出来。

李凡总是这样,从进部队第一天起,不管陆野愿不愿意,一股子劲往上冲,踢到铁板也无所谓,反正笑嘻嘻地说,跟着野哥有出息。

无端的,想到对面那个女人,也是这样,一根筋,拒绝冷脸漠视,对她都不管用。

陆野合上钱包,想出去拿啤酒,走到客厅才想起来,昨天买的那箱啤酒搬去工地分了,索性睡不着,陆野拿上钥匙出了门。

晃晃悠悠的又走到了昨晚那家烧烤的对面,回来时店门口就吵吵嚷嚷的,现在居然还在纠缠,屋里屋外的没有几个客人,陆野刚走过去,就听到一声响动,桌子被人踹翻了。

“妈的,不赔钱是不是,那就直接报警处理吧,我们不想再拖下去了。”

“不是,我这酒真的没问题啊,你们相信我。”

“相信个屁,这里都是最近喝了你的酒出问题的人,还有医院的检查报告,还想狡辩。”

话毕,周围的人跟着应和。

陆野拉住站在外侧的一个人,问他,“这怎么回事?”

那人看了他一眼,小声回他,“这烧烤店老板卖假酒被人举报,然后这些混混听说了就上门讹钱,说喝了他的酒出了问题,死皮赖脸纠缠了好久换了几拨人,把客人都弄跑了。”

陆野闻言,黑眸微敛,本就不好看的脸色更黑了。

那人还在噼里啪啦,“我就说这老板活该,上次我来这吃烧烤点了两瓶牛二,喝着就不对劲,回去就晕了大半宿,真黑心啊,牛二都卖假货。”

陆野没听完,转身便离开了,裹着寒风,背影看起来有点摄人。

难怪昨天他脑子昏昏沉沉的不清醒,按照他的酒量不应该喝这点就醉了,原来是喝了假酒。

所有事情都有了缘由,可陆野还是觉得胸口堵着什么化不开,而且愈发烦躁。

从便利店买了几瓶啤酒回家,躺在沙发里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半梦半醒间,有什么挣脱了桎梏,出现了他的面前。

清早,第一缕阳光透过窗台洒了进来,陆野皱着眉伸手去挡眼皮,不小心碰到茶几上的酒瓶。

嘭的一声,砸碎在地上。

清脆的响动彻底唤醒了陆野,他慢慢睁开眼,浑身带着低气压的躁意。

小区外面万年不变的叫卖声,茶几上的手机跳动着好几条信息。

陆野撑着额头摸过手机看信息,今天他轮休,工地的人叫他记得中午过去领工资。

茶几周围四处散落歪倒着酒瓶子,地上还碎了一支,酒液顺着地板淌出痕迹,空气里都弥漫着一股颓废的味道。

陆野呼噜一把寸头,面无表情起身洗漱,出来后又把地上的酒瓶子收拾好装进垃圾袋,临出门时看了眼卧室桌上那张银行卡,想了想,没有带上。

走出门的瞬间,视线便被楼道里的一袋垃圾吸引。

对面门口用白色塑料袋装着一袋垃圾,看样子是半夜丢出来的,里面还有几根吃剩的烤串,东西不多,一眼望过去陆野就看到那袋自己在药店买的东西,盒子拆了封药丸也没了,另外一盒结账时顺手拿的糖盒却没拆开,和药盒一起被丢弃在垃圾袋里。

唐墨搬过来那么久,从未在门口丢过垃圾,这堂而皇之的操作,彰显着明明白白的意思。

陆野不知道该挤出什么表情来面对这袋垃圾,良久,似是无奈走到对面拎过那袋垃圾带下了楼。

门缝里,唐墨看着那道走远的背影,咬咬唇,哼了声悄悄带上门锁。

——

另外一边。

工作室被偷画被损坏,画展不能如约进行,只能推后,唐墨和许漫联系了相关负责人沟通情况,可结果不尽人意,电话里回应的含含糊糊,压根没给出定论。

许漫最近为了工作室的装修和画展的情况忙里忙外的,操了不少心,人都瘦了一圈,本来唐墨周五晚上在豪泰酒店约了桌饭局,准备请对方负责人过来,面对面商量下进展,最后想了想还是没告诉许漫,自己一人赴约。

豪泰是戎城数一数二叫得上名号的酒店,背靠着唐氏这颗大树,近几年发展愈发摇摇直上。

唐墨没刻意回避自己作为唐氏总裁女儿这个优享的权利,直接一个电话打到唐正秘书那,说周五晚上要在豪泰定个包厢,没过五分钟,秘书回电话过来说都已经安排好了。

末了,不知是不是唐正借秘书口多嘱咐了两句,让她自己多注意,有什么问题随时找他。

唐墨笑着说好,挂了电话心里没太大波澜,像是习惯了。

周五晚上,唐墨开车到豪泰,把钥匙给泊车的人后,跟着门口的引导径直往里走,估计是秘书特地吩咐过,来迎唐墨的人站了两排,最前面的那人胸口挂着经理的牌。

唐墨是过来请人吃饭商量事情的,这排场亮出来,到时候她都不好向对方解释,她侧身交代了一番经理,按平时正常流程来就好,不必刻意。

最后她们包厢还是比一般包厢多了几位服务员,唐墨见不碍事便没有多计较。

掐着时间点,约的对方负责人逐一过来,估计对方也没想到唐墨居然会把吃饭地点约在豪泰,毕竟这边的包厢不对一般人开放,一个个进包厢后都热切的和唐墨打招呼,仿佛电话里婉言谢绝的是另一派人。

饭局开席,服务员开始上菜,道道精致价格不菲,桌上坐的都是见过世面的人,即便是在豪泰的包厢用餐,依旧八风不动面不改色。

唐墨扫了一圈,绝大部分都是画展对接时打过照面见过的人,她端起面前的红酒起身,落落大方。

“各位老板,负责人,今天能请到诸位过来吃这顿饭是我的荣幸,也多亏大家的帮助,我工作室的画展之前才能进行那么顺利,今天这顿饭局主要是感谢,这杯我敬在座的诸位,希望大家今天都随意点,吃得开心。”

唐墨很少来这种场合,之前都是许漫在应酬,仰头闷完杯中的红酒,手腕还有点抖。

桌上的众人看她喝完,安静了一瞬,几位大头忙开了口,顺着她的话,蜿蜒迂回打太极似的又圆了回去。

带着某种目的的饭局本就不单纯,唐墨心知今天的任务,面前的碗筷基本没动过,一直端着酒杯应酬在席间,灯光交酬,每个人都戴着面具,说着违心话。

转了一圈,唐墨放下空酒杯,舌尖抵着上颚扫了扫,有点躁,这群老狐狸根本不是那么好对付的,接着她的酒嘴里的话说得好听,可并没有半点实质性的作用,肚子里空荡荡的都是酒液,唐墨忽然有点后悔没带许漫过来了,自己在这群□□湖面前到底嫩了点。

“唐小姐。”

一道声音拉回了唐墨的思绪,转头看到一位年近五十却保养得当的男人,端着酒杯笑的儒雅。

唐墨只认了一眼就看出面前这位是画展中心的负责人李齐连,她们的场地问题就要找他解决,这是所有问题的根本,重中之重。

唐墨连忙起身,笑着应承,“李馆长,您”

男人抬手打断了她的话,酒杯晃了晃,笑颜相对,“唐小姐,咱们打过那么次交道了,总是李馆长李馆长的叫,太生疏了吧。”

唐墨沉默着,没开口。

“如果你不嫌弃的话,叫我一声李哥吧。”

唐墨黑眸闪过一丝不耐,年近五十的男人了,让她叫李哥。

李齐连似乎看出她的迟疑,笑着打趣,“按照我的年纪估计和你爸差不多,你都可以叫我叔了,但人嘛,总是不服老,年纪改变不了,称呼总想被叫年轻点,你要是觉得别捏,就叫我一声刘叔,没事的。”

这一番话出口,唐墨纵使觉得再别扭也得开口,眼前的男人也曾接触过几次,为人谦和有礼,不像是会有所企图那种人,更何况一个称呼罢了。

没再纠结,唐墨叫了她一声,“李哥。”

“行,唐小姐,冲你这句李哥,咱两碰一个,你抿一口意思下就好,刚才看你喝了不少。”

酒杯相撞,发出清脆的响声,男人一口喝完了酒杯里的红酒,朝唐墨微微颔首。

“听我助理说,你的画展出问题了?”

唐墨闻言,捏着酒杯的手指紧了紧,回他,“嗯,出了点小问题,可能要推迟。”

说完,抬眸看着对面的男人,语气有点急,“那个李,李哥,画展场地的事我和您秘书沟通了几次,他说最近几个月安排都比较紧凑,能不能麻烦您帮个忙,看能不能往后腾出个空位来。”

李齐连听罢,眼镜下眸光闪过,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过了几秒后才回复,“昨天我们开会的时候,我记得说有场画展似乎取消了,就在半个月后,回去我给你问问,看那个时间能不能腾出来给你们。

唐墨听到后,眼睛亮了几分,掩盖不住透出点欣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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