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示贴出来以后,就吸引了不少街中弟子,围过来观望。
顷刻间。
人群立即炸开了锅。
“堂堂掌教大弟子,竟然直接把‘狗日的’、‘打出屎’这样的恶俗之词,写在告示里,满纸污秽……荒唐!何其荒唐!”
“师门不幸啊!”
“中南诸国仙门众多,唯有我凌霄仙宗,一枝独秀,被世人奉为第一正道仙宗,仙风道骨享誉天下。可掌教大弟子,竟然做出此等有辱门风之事……”
人声鼎沸。
声音从街中传达至酒楼雅间。
陈玄策提着一壶水酒,站在窗口,居高临下,俯视着街中那些义愤填膺的宗门弟子,倾听着他们的唾弃。
鱼观澜站在一旁,悄悄的问道:“陈师兄,要不要先把告示撕掉?”
陈玄策摇摇头。
鱼观澜又说道:“再这样下去,陈师兄又要惹起众怒了呢。”
陈玄策却道:“这是好事,但还不够好。”
啊?
鱼观澜有些听不太懂。
陈玄策淡然一笑,唏嘘道:“宗门弟子觉得我这份告示,会让凌霄仙宗名誉受损,这就意味着,他们多少还有几分骨气,有几分义胆忠肝,所以是好事。不过,他们也只是唾弃我而已,却没有人敢冲进酒楼,来到这雅间里,站在我面前,当面指责我……他们的骨气,不够硬啊。”
鱼观澜愣神问道:“陈师兄为什么会这样想?”
“我和他们不一样。”
陈玄策摇了摇头,抬起手,在鱼观澜的肩膀上拍了拍,语重心长的说道:“小鱼仔你要知道,我是掌教大弟子。早晚有一天,会继承凌霄仙宗的宗主之位,执掌整个凌霄仙宗。到了那时,街中这群义愤填膺的宗门弟子,都是我陈玄策座下的门人弟子。我当然希望,我麾下的门人弟子,都是些铁骨铮铮之人,都是侠义无双之辈……”
鱼观澜听了这话,心中忽而觉得,陈玄策原本只算修长的身材,陡然间变得崇高、伟岸。
“可是……掌教师兄没有灵根呢。”
鱼观澜咬了咬小嘴唇,替陈玄策的未来感到担忧。
“别担心。”
陈玄策满不在乎的说道:“船到桥头自然直。”
鱼观澜不说话了。
酒楼外。
街中聚集的人越来越多。
宗门弟子们从砍伐金丝玉竹的竹林深处,从十几里外的造纸坊,闻讯而来。
杂役峰首座鲁红裳也来了。
“陈玄策!”
鲁红裳脚踏飞剑,悬停在雅间窗户外,冷冷盯着正在喝酒的陈玄策,再挥手朝街中指了一指,怒斥道:“你看你干的好事!”
陈玄策懒洋洋的说道:“老女人,你又怎么了?我曾听说,更年期的女人,脾气最是暴躁。不过,以你这白发苍苍的卖相,应该早就过了更年期啊。”
鲁红裳虽然听不懂“更年期”是什么意思,却明白这绝对不是什么好话,尤其是想起半个月前,在思过峰里,被陈玄策朝脸上放了个屁,更觉得新仇旧恨像刀子一样戳在心头,愤然道:“你干出这等事情,该当何罪?”
嘁!